这样想着,他又转过了头:&ldo;不过你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我就不会追究。&rdo;&ldo;二少,我不会给你丢脸的。&rdo;林跃说的非常严肃,张智功正要点头,就又听他道:&ldo;我要丢,也是丢我自己的脸,和您没关系啊。&rdo;张智功一阵气血上涌,差点没跌在那儿。林跃连忙扶着他,一连声的叫后面的小刘等人拿轮椅:&ldo;快点快点,二少要晕了,二少,你说人家都是上车晕,你怎么下车晕啊。&rdo;张智功此时的心情,那就媲美川菜‐‐各种麻辣那都是重重的上啊,只是川菜的麻辣在嘴在胃,他的麻辣在心。他举起拐杖,就想往林跃的头上敲,他就不信,一个人能傻到这种程度!就在他要这么做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他哥的声音。&ldo;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就遇到了大少,我说为什么今天就听到了喜鹊叫了呢。大少好久都没有给人家打电话了,该不会把人家忘了吧。&rdo;&ldo;公主说笑了。&rdo;&ldo;还叫人家公主,这都是别人乱起的名字,你也跟着叫,人家不来啦。&rdo;又嗲又莎的声音,明明说着低俗的话,却让人厌恶不起来。张智功打了个寒战,也顾不得敲林跃了,连忙催着小刘推他:&ldo;快走快走,咱们先进去。真晦气,竟然和她住一个酒店!&rdo;房间是早就定好了的,入住手续倒也不难办,进了房间,张二少才算吁了口气,见林跃看着自己,他不自在的转过头:&ldo;那个女人姓李,绰号叫公主。长的倒也不难看,就是三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天天就装自己是十八岁。你小心点,别被她缠上了。&rdo;&ldo;二少,你这样不对,人家想怎么打扮是人家自己的事,三十八岁没嫁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什么,我今年也二十七了,也没女朋友啊,我看你也没有啊。三十八、二十七,也不差几岁。&rdo;三十八对二十七还叫不差几岁?张智功想说什么,张开嘴,突然一阵大泄气,摆摆手:&ldo;随便你吧,你要是被缠上了,就当嫁个富婆。&rdo;最后,张二少还是忍不住的刺了他一句,林跃倒也不在意,耸耸肩:&ldo;不可能的,我不会娶女人的。&rdo;说完,也不理一屋人掉落的下巴,径自走到冰箱前,去看有什么好东西了。虽然一行人是住在酒店里的,但赌局却是开在一个小区中的。紫荆花小区,一水的别墅,房价媲美帝都魔都的高价房,住在这里的,也绝对是非富即贵,保安配真枪二十四小时巡逻,一般的警察都要绕着这个地方走。从二百到两千,大小面积都有,而赌局的地点,就是其中的一座一千平方的别墅。张智功等人到的时候,早有人把周围圈了起来,窗帘是全部拉上的,铺着地毯,大吊灯开着,大厅的中央是一张二十米长的桌子,放着各种食物,看起来,就像是在开酒会。张家兄弟一到,立刻就得到了各方面的招呼,而当然,张智功的腿就是各方面的焦点了。张家兄弟笑着、应酬着,一帮人谈笑风生,互相问好,气氛那叫一个和谐,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出来。这人头发半秃,虽然穿着名牌西装,但也难掩土气,但是他一站出来,原本还算热闹的大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ldo;都不是大厅中的气氛一直是带着一些张力的,就算是彼此问好的时候,也和普通的酒会不一样。参赛的四家是不说了,其他的并不直接参赌的,也基本上都有偏向的,就算是几个公证人,表面上看是一碗水端平,但彼此也都心中清楚,谁属于哪方。但就算是暗流涌动,表面上,大家都还是愉悦的,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各中小学教室墙上挂的标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但是那句话一出,气氛立刻变得不一样了。&ldo;柴叔,今年有什么特殊吗,人家倒不知道了。&rdo;最先开口的是李公主,她向前两步,倾斜的站在男子身边,半靠半不靠的问,&ldo;咱们也就是玩两把牌,什么时候牵扯到生死了?人家胆子小,可不带这样吓人家的啊。&rdo;&ldo;是啊,柴叔,我们先前可是没接到通知的。张老弟,你就挨着省城,这事你清楚吗?&rdo;第二个开口的是肥猫,他搓着手中的笔,问。张智成摇摇头:&ldo;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rdo;&ldo;柴叔,我们三个都不知道,您突然提出生死状……&rdo;&ldo;是我向柴叔要求的。&rdo;肥猫的话还没说完,魏老六就站了出来,同时对着四方拱了拱手,&ldo;也是我疏忽了,先前没和各位说清楚。其实吧,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一次我请来的杰克先生是美国来的……&rdo;&ldo;美国来的有什么不同吗?难道美国人有两条命?可以随便拿出一条和人对赌?&rdo;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肥猫打断了,魏老六也不生气,哈哈一笑:&ldo;这美国人当然也只有一条命的,只是杰克从来都喜欢玩大的,说不定一会儿在桌子上就要玩一些特别的。&rdo;&ldo;六哥,人家胆子小,不想玩这些特别的啊。&rdo;&ldo;公主,你当然可以不玩了,不过不玩,就是不跟注了?&rdo;魏老六笑了两声,又道,&ldo;现在让大家签这个,也就是有个凭证,其实签不签都是一样的,大家要是不想签,那就不签吧,不过大家都是在刀口下讨饭的,咱们这里也不是国家举办的正式比赛,前两年玩麻将的时候,小叶不是还赢了宝宝的一只手吗?&rdo;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当时,小叶是张智成请来的,而宝宝则是肥猫请来的,两人都是麻将高手,而那一局,之所以会玩的那么血腥,其实,也和小叶与宝宝本身的恩怨有关。两个赌手要在赌局上解决自己的恩怨,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没想到,这个先例就成了魏老六的空子。魏老六的话也清楚,现在就算不签,一会儿他还是要赌命的,到时候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弃牌要不跟注。弃牌自然是输了,跟注自然还是要赌命的。而魏老六此时先说出来,自然是给各家施加压力了。这一次也是凑巧,四家派出来的人,都是从外面请来的。丹尼奥和林跃不说。肥猫和李公主请来的两人,本身都是职业牌手,平时也都是在正规赌场上吃鱼的。他们不会抓什么大钱,但生活绝对滋润。为了钱,来玩一场赌局也就罢了,要是玩命,首先胆气就泄了。在德州扑克中,心理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魏老六这是给所有人来了一个下马威。气氛有些滞涩。魏老六得意的在场中扫了一圈,笑道:&ldo;既然大家都不想签这个,那就收了吧,柴叔,麻烦你了。&rdo;那柴叔也不多话,点点头,正要开口,就有人先说话了:&ldo;生死状啊,这东西我还没签过,在哪里签?&rdo;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听在肥猫等人耳中,却是一震,众人纷纷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斜靠在张智功的轮椅旁边,懒懒的轻笑着。场中也有几个妇人,一看到这个年轻人就是眼睛一亮。欣长身材,白色西装,留海有些长,半挡着眼睛,唇角挂笑,右边还有个若有若无的酒窝,真真当的上唇红齿白。刚才这人站在张二少身边还不怎么显,大家都以为不过是保镖之流,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了。自然,这人就是林跃。他今天穿的是张智功给他挑的鳄鱼西装,同品牌的粉红色衬衣,没有打领带,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是开着的。但他既然能把公园里老先生的练功服穿出儒雅的味道,这身西装穿在身上,那是更有贵公子的派头。连张智功,今天看他换衣出来,也不得不感叹这人真长了张好脸。他此时这样闲闲的站着、闲闲的笑着、闲闲的开口,那就是小说中的痞公子现实化,直令几个平时就喜欢看美少年的妇人心跳加速了两下。&ldo;今年参加赌局的不是二少吗?&rdo;有消息不太灵通的问,&ldo;不是说二少最擅长玩德州扑克的吗?&rdo;&ldo;看来张家是早得到消息了,这才又找来一个人替二少吧。&rdo;有想得多的立刻和刚才的生死状联系了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倒把魏老六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淡化了几分,魏老六看了看张智成,又看了看林跃,开口:&ldo;这位老弟的意思,是要签这生死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