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母亲上次对我说,今年能见成果,却不知是今年何时?&rdo;&ldo;若无意外,应该是在冬天。&rdo;&ldo;冬天吗?&rdo;高平点点头:&ldo;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能见端倪,另外,受陛下教训,臣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有一个漏洞,臣先前有些太想当然了,虽然臣没有想过谋取初芽,却也对初芽内的抵抗有所忽略。&rdo;安乐帝唔了一声:&ldo;那你想如何?&rdo;高平看了眼高太尉,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才道:&ldo;臣恳请陛下下令鹤翔将军,在必要的时刻,出动边军。&rdo;安乐帝的眉头一皱:&ldo;高爱卿是想帮朕直接拿下初芽吗?&rdo;她刚才还叫高平岁安,此时又成了爱卿,语气虽然还是温和的,但态度已经有所不同了,高平知道此事这位陛下心中恐怕是有些怒意的,但还是道:&ldo;是否谋取初芽,陛下并无下令,臣也不敢妄动心思。微臣希望鹤翔将军出动边军,不过是为了威慑。&rdo;&ldo;威慑?&rdo;&ldo;是,若微臣的布置不出问题的话,到了冬日,初芽必定动乱,届时那一位虽也可以勉强回归,但却有些勉强,若有鹤翔将军的边关威慑,初芽届时必然要求稳定,那一位,也更容易上位。&rdo;安乐帝点点头,高平继续道:&ldo;那一位上位后,鹤翔将军就撤军,此后,那一位也不得不更依赖于我大雁。&rdo;安乐帝沉默不语,高平也乖乖的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过了许久,安乐帝才开口:&ldo;这边军,你觉得多少可以?&rdo;&ldo;臣并不懂军事,但按臣所想……应该一千就足以了。&rdo;&ldo;一千?&rdo;安乐帝有些讶然,高平道:&ldo;军队出动,已甚是耗费粮草,若是再派出大军,我大雁在这件事上的投入也太过巨大,而且这一千人并不是打仗,而是演戏,臣想鹤翔将军是必定有办法令人将这一千当做一万乃至十万的。&rdo;听她这么说,安乐帝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ldo;好好好,好一个演戏,那朕就等着看这一出大戏了!&rdo;高平暗暗的松了口气,有安乐帝这一句话,她和鹤翔的一些往来,也算是走了明路了。高平这一次来皇庄,虽然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怎么能瞒得过有心人,几乎就是在她进入花园的同一时间,这个消息就被宁王知道了。宁王皱着眉,自言自语:&ldo;陛下召她做什么?只是为了看看她,还是,要她做什么事?她又能做什么?&rdo;这些话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的,她想了半天,回过神:&ldo;葫芦还在高老夫君那里?&rdo;她的属下躬身回答:&ldo;是。&rdo;宁王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那人又道:&ldo;葫芦说,那位随着高平同来的木小姐……有一些古怪。&rdo;&ldo;哦,怎么个古怪法?&rdo;&ldo;他说,这是他的感觉。&rdo;宁王嗤笑了一声:&ldo;让他老老实实的安稳的呆着,高老夫君却不是容易糊弄的,他不要想着做什么探听情报消息的事情,本王可没让他做这些。他最重要的,还是能为高平生下个孩子,若能做到,不说本王,高家待他也会不同。他以后是锦衣玉食,还是辗转漂泊,就看他有没有本事为高平生下一个孩子了。&rdo;&ldo;是,属下会告诫他的。&rdo;正说着,那边有人来报,王梓山来了,宁王连忙迎了出来:&ldo;梓山可是几日未来了。&rdo;&ldo;殿下应该知道,在下这几日一直忙着新法之事,实是抽不出时间,殿下可有什么事?&rdo;宁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过是习惯性的将王梓山当成依靠,突然几天没有见,就有些慌神了。现在听她问起,一时找不到话,就将高平的事拿了出来:&ldo;梓山可知高家母女今日到了皇庄?&rdo;王梓山点头:&ldo;已经听说了,那里传来消息,应该还有提到鹤翔将军。&rdo;宁王本来只是有些纠结,此时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ldo;提到鹤翔?梓山可知是何事?&rdo;&ldo;殿下勿慌,高平不过是一个七品常侍,陛下召她,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的。&rdo;虽然他这样说了,但宁王还是安稳不下来,王梓山见了暗叹,这位宁王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自然是丝毫不露的,依然语气温和:&ldo;殿下若真想知道,我自然会派人再打探,不过目前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新法实施。&rdo;宁王终于转回了思绪:&ldo;有关新法,梓山布置的如何了?&rdo;王梓山矜持一笑:&ldo;已无大碍!&rdo;凤巢二十六年十月,王梓山的变法正式开始,这一次的变法内容主要包括保马法、保甲法以及青苗法。此外王梓山还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但都被朝中旧党极力阻止了,而这三法因为曾在阳州试验过,被王梓山说成是&ldo;经过验证的利国利民的良策&rdo;,安乐帝也觉得的确如此,因此力排众议,通过了这三个新法。同时,当年被贬为知县的甘印曦,也因为为变法卖了力气,而将功折过,重新升为了五品知州,原知州王进益则告老还乡‐‐其实这只是一种体面的说法,更有人说,是因为此人贪的太多,终于惹的安乐帝无法忍受了,这才将她赶了下去。当然,这与其说是因为安乐帝无法忍受,更不如说是为了给甘印曦腾位置,除了她之外,一系列新党骨干都有升迁,一时间新党气焰大涨。而在这个过程中,宁王虽然显得有些暗淡了,但明眼人都知道,论实力,宁王却是比先前更雄厚了。这个变法因是在十月,因此被后人称为十月变法,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高太尉都作壁上观,一言不发。有知道的,说她是持重,但还有人认为是王梓山势大,就连高太尉也不敢轻撄其锋。而不管外面人说什么,高太尉依然保持沉默,也就是在这个朝局动荡的时候,高晨的婚礼到来了。这一次,高平总算是看了一场正宗的古代豪门婚礼,其仪式的繁琐令她不仅庆幸自己当年卧病在床,否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没病也要有病了。高平作为高晨的姐姐,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过好在一些琐事都有下人处理,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在结婚当天护送高晨出阁。比起其他的世家嫡子,高晨的婚礼是相当低调的,但有高太尉在,朝中哪位官员不要随份礼,而有高平在,京城中的各大商户也是都要跟着凑趣的。陪送的队伍绵延了将近十里,一路上敲锣打鼓撒喜钱,鞭炮声,小孩的吵闹声,整个京城仿佛都被惊动了。而在这边一片喜气的时候,初芽牧场从上到下则是一片萧索。初芽牧场这个名字是有些随意的,当年李氏后人逃到这里,也许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后来叫开了,也仿佛就固定了下来,而这些年随着各方面的发展,初芽的人渐渐对这个名字不满了起来。初芽也就罢了,牧场这两个字,总显得格局有些小,而李初接掌大位之后,直接就去掉了后面的两个字,虽没有告于天下,但是众人也就都知道,这是有立国之心了。此时李初就在自己的书房中接见手下:&ldo;怎么样,市面上的煤炭依然紧缺?&rdo;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分别是sukekiyosaa给俺的《我来顶鼎鼎》的长评的两千,和留言四千的加更,不过因为收藏到三千二了,所以是减三加二,一万一~~煤炭(上)煤炭(上)凤巢二十六十月,注定是一个多事之月的,后世的历史学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时,曾这样说:&ldo;如果我们真要找一个源头的话,大雁的走向也许不是从后来的&lso;二十公约&rso;开始的,也不是从&lso;花岗台夜变&rso;开始的,大雁真正的改变,其实应该是在凤巢二十六年的十月!&rdo;这一个月,王梓山推出了新法,后人对这她所推出的新法的结论是:初衷是好的,效果是糟糕的。王梓山认为自己的变法是站在大雁的立场上,她认为自己的新法都经过试验,见小知大,在一个地方成功了,在另外一个地方,自然也是能够成功的。但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水土不服,还有贪官,她在阳州的试验成功,那得益于那个地方的特殊条件,而且,不管怎么说,主管这件事的甘印曦也的确能干,同时甘印曦也知道,这是她是不是能得到重新启用,是不是能重新能回到权力中心的重要一步,因此在新法的试验上也是尽心尽力。但是,大雁几百几千个官员,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甘印曦那样的才干的,更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用心的,新法是不是能成功,对他们来说关系并不大,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