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同意书上,乐毅始终没有下笔。病房外,有一对父母的哭泣声,那是因为他们的孩子急需移植角膜。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居然让他们找到了雾浓浓的病房。宁墨面色苍白,握紧了拳头,也许浓浓真的会选择有尊严的死去,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不自私。只要她活着,总还是有清醒的希望啊。可是他没有权利。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没有对她说。还有对不起,没有对她说,还有他爱她,没有对她说。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是宁墨,就一定要给你机会去述说。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她是雾浓浓,就一定会让她活着。宁墨&ldo;咚&rdo;地一声就跪在了雾浓浓母亲的面前,紧紧抓着雾母的衣角,泣不成声地求着,&ldo;给浓浓做手术,给浓浓做手术,求求你……&rdo;杜若带着雾宁刚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的宁墨那样卑微地求着人,顿时就哭了出来。雾宁一下就冲到了他外婆的跟前,在宁墨旁边&ldo;咚&rdo;地跪下去,&ldo;救救ay,救救ay。&rdo;手术最终还是做了,只是浓浓还能坚持多久,却没人能保证。她还能不能醒来,也没人敢预言。可是人都希望能有奇迹。ifopeopleareanttobetothereventuallytheyllfdtheirwayback。(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方法找回彼此。)‐‐全文完‐‐番外(一)尽管雾浓浓与宁墨的婚后生活过得着实不错,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宁墨这个大忙人实在太难约了,好容易才能缠住他出来逛一次街。对女人最大的恭维,绝不是世界名牌流水似地自动送到她家里去,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去挑选衣物,哪怕只是工厂生产线上下来的普通衣服。宁墨有些好笑并幸灾乐祸地看着雾浓浓。雾浓浓撇着嘴瞪着宁墨,&ldo;你还笑,你还笑。&rdo;&ldo;让你不要把司机赶走,你偏不听。&rdo;宁墨摊摊手。&ldo;我怎么知道这双鞋要打脚啊。&rdo;雾浓浓愤怒地将鞋脱掉,扔到一边,价值不菲的名牌就这样被撂到了街上。为了强迫宁墨延长逛街的时间,雾浓浓故意打发走了司机,拖着宁墨步行。哪里知这美美的高跟鞋将她脚后跟硬生生磨掉了一层皮,她为了不让宁墨看笑话或者找借口,硬是忍到现在。&ldo;什么破鞋啊!&rdo;雾浓浓气得嘟起了嘴。宁墨将雾浓浓抱到街边的椅子上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脚,&ldo;谁让你穿那么高的鞋,美则美已,可惜跟你一样,中看不中用。&rdo;宁墨用手巾轻轻拭了拭雾浓浓的脚后跟。雾浓浓紧接着就叫了起来,&ldo;疼啊。&rdo;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只要跟宁墨在一起,她就娇气极了。宁墨站起身向周围瞧了瞧,&ldo;咱们去那间鞋店,让她们帮你处理一下脚,咱们再重新选一双好穿的鞋好不好?&rdo;雾浓浓正要点头,抬头一看,却是那间以p字打头的名牌店。这下便是新仇旧仇一起涌上心痛。&ldo;我不去,你就让我痛死好了。&rdo;雾浓浓挣扎着赤脚站了起来。这下宁墨可傻眼了,&ldo;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rdo;&ldo;什么叫我又耍什么脾气,我才不要进去让那些人笑话我。&rdo;&ldo;她们能笑话你什么?&rdo;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宁墨也猜不透雾浓浓又那根筋不对了。&ldo;还不都怪你。&rdo;雾浓浓戳着宁墨的胸膛,&ldo;都怪你不忠贞。&rdo;&ldo;喂,雾浓浓,话可不能乱说,你把话讲清楚。&rdo;宁墨赶紧握住雾浓浓的手,这不忠贞的帽子可太大了,他可不敢戴。&ldo;怎么,你心虚了。你带着海伦去选鞋的时候,怎么不心虚,你是不是还握着她的脚,帮她一双双地试鞋。你现在让我进去,是不是要让那些sales笑话我,背地里说你还有其他女人啊?&rdo;&ldo;我什么时候带海伦去选鞋了,何况海伦不是去加拿大了吗,你可别没事找事?&rdo;宁墨冷了脸。&ldo;哼,你敢说你没带她买过鞋。她那个人平时穿的都是罗马鞋,怎么会选一双简简单单的黑色漆皮高跟鞋?&rdo;像雾浓浓这种天天与时尚为伍的人,只要扫一眼海伦,就已经知道她的偏好和品位了。宁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这才回忆起来,&ldo;我根本不是特地帮她选鞋,只是有一次吃饭,路上她的鞋跟卡在了路缝里,鞋跟掉了,我才陪她去买鞋的,她问我的意见,我只是随便帮她指了一双而已。&rdo;&ldo;你没帮她试鞋啊?&rdo;雾浓浓倒是信宁墨的,她就知道宁墨怎么能帮海伦试鞋,只是这一直是她心头刺,今天是拔除的时候了。&ldo;我的祖宗嗳,长这么大我就只帮你试过鞋,也只愿意帮你试鞋好不好?&rdo;雾浓浓总算忍不住而露出了笑容,&ldo;反正我再也不穿那家店的鞋了。&rdo;宁墨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这秋后算账的日子也太久了,几百年的旧账也要翻出来清算。&ldo;那帮我把那双鞋捡起来。&rdo;雾浓浓用下巴指了指她那双华丽镶水钻的漂亮高跟鞋。&ldo;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鞋你还要?&rdo;宁墨将那双鞋拾了起来。雾浓浓爱娇地瞪了宁墨一眼,&ldo;你不是说它像我一样吗,我当然要捡回来啊。&rdo;宁墨将雾浓浓打横抱起,她咬了咬他的耳朵,&ldo;呵呵,吃饭,约会吗?&rdo;宁墨心里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这星期的福利,直接从七天减成了三天,这便是雾浓浓中看不中用的来历,实在是承受不了宁墨的热情。宁墨私底下总骂她绣花枕头。(二)雾浓浓一向是记恨的。她可能记不住宁墨对她好的时刻,但是对她坏的时刻,那一定是印象深刻的。所以宁墨老说她中看不中用,因为雾浓浓总是在拒绝宁墨的禽兽行为。这一晚,宁墨讨好地吻着雾浓浓的耳垂,手指顺着睡衣的领口翻山越岭。一切都很美好,雾浓浓经常说宁墨有一双具有魔力的手。可惜,魔力遇上&ldo;记恨&rdo;的时候,经常不管用。宁墨情到酣处的时候,雾浓浓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ldo;啊,灵感忽然来了,我想起那个艺术家工作室该怎么设计了。&rdo;宁墨万分挫败地揉了揉头发,&ldo;非要在这个时候?&rdo;&ldo;或者,你应该去求身材更好的海伦小姐。&rdo;雾浓浓皮笑肉不笑地道。宁墨哀叹一声,&ldo;嗳,我就知道是为了这个。&rdo;雾浓浓耸耸肩,也不否认。&ldo;浓浓,你知道那不是真话,我当时只是想……&rdo;宁墨可不敢接着往下讲。&ldo;想伤害我?&rdo;雾浓浓帮他接下去,&ldo;伤害我,让你很有快感吗?&rdo;雾浓浓一语双关地瞅了瞅宁墨的下半身。宁墨觉得或者他应该去支持大学团队对&ldo;后悔药&rdo;的研发。当你无法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所以宁墨搂住雾浓浓,嗅了嗅她的头发,&ldo;浓儿,我的意思是你身材比海伦好多了。&rdo;这是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连最私密的称呼,&ldo;浓儿&rdo;都用上了,雾浓浓受不了肉麻地抖了抖。然后在床头拿起一本书,将书本翻到有书签的那一页。那一页纸上,有雾浓浓用荧光笔划出的一句话,她的指尖点着那句话,笑嘻嘻地瞅了宁墨一眼,示意他读出来。宁墨很无奈,只能机械地读道:&ldo;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rdo;出自《女性如何变得更性感》。&ldo;这种书是怎么通过出版审查的?满纸都是谎话。&rdo;宁墨认真地看着雾浓浓,想让他的论点显得更可信。&ldo;其实我也觉得海伦的身材比我好,至少她胸比我大不是吗?&rdo;雾浓浓跪爬在床上,腰向下蹋,一对雪峰从性感的紫色蕾丝睡衣里呼之欲出,宁墨的眼睛几乎都看直了,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本能地咽了咽口水。雾浓浓久久等不到宁墨的回答,不得不掐了他一把,才让他魂兮归位。雾浓浓&ldo;哼&rdo;了声,示意宁墨说话,可惜难得宁墨居然词穷了。雾浓浓不得不提醒他,&ldo;这时候,你是不是应该说,虽然她的很大,可却是注水猪肉,摸起来一点儿也不坚实?&rdo;雾浓浓这是在打击情敌。宁墨摊了摊手,&ldo;我从没摸过,无从评判。&rdo;雾浓浓坐直身子,&ldo;没摸过?&rdo;显然是不信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宁墨感激道:&ldo;对天发誓,如果我所言有虚,罚我不得……&rdo;雾浓浓的食指在正确的时间摸了正确的地点,宁墨的嘴唇,示意他停止,雾浓浓摇了摇食指,&ldo;不,用我的性命发誓。&rdo;这是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