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金濂这个性子,王直实在不确定让他?再?去户部对百姓好不好,会不会只重国库而征税伤民。所以哪怕现?在户部也忙的底朝天,金濂还在蹲大牢。
但……假如皇帝要刮光禄寺,王直觉得,金濂简直太?合适了啊。
没有往光禄寺塞人的王老尚书?,很愉快向皇上推荐起?了金濂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大杀器。
姜离当即拍板:“那就?他?吧,让光禄寺把朕的钱都吐出来。”
王直尚书?应命,直到走出安宁宫,才想到一事:嗯?皇帝方才说?什么?
‘朕的钱’?等等,光禄寺所有采买,不是都走国库户部吗?
皇帝发这么大火要动光禄寺,不会是想自己居中捞钱吧。
不会吧,不会吧,希望是他?理解错了。
安宁宫。
姜离接过高朝溪手里的桂花,停了歌舞。对眼前美?人笑吟吟道:“人一会儿就?到,你也见见,应当是个有趣的人。”
“他?今日回什么,你都细细听着,来日你也好与他?盘账,也别叫他?糊弄了咱们去。”
一件事要做成,除了有在外?做事的人,还要有在内审核接对的人,缺一不可。
哦,要问姜离是什么人:中间人。
高朝溪从前既做过张太?皇太?后的女官,也协理过后宫细务,简直是个王熙凤加探春式的人才。
就?从光禄寺开始放手试试吧。
况且金濂显然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也不能没人看着。
果然,金濂第一次面圣,就?展现?了对敛财与众不同的狂热。
与王直对‘朕的钱’这三个字不太?敏感不同,原本老老实实垂首等着皇帝吩咐的金濂,在听到这三个字,简直就?像老鼠踩了电门,立刻抬头敏锐跟姜离强调:
“陛下,光禄寺那是官中的钱。是国库的钱!”
光禄寺每年可不是从内宫支领银子,而是每年‘支付户部官钱’,再?行采买之事。那打挖光禄寺硕鼠后弄出来的钱,也就?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姜离开门见山,并且一上来狮子大开口:“三七分?”
到底是抗旨坐过牢的人:“陛下!恕臣不能从命。”我还是去刑部蹲着吧。
姜离抛出恶魔的果实道:“若是与朕分银,朕会赐你一把尚方宝剑,万事从便。”
金濂沉默下来。
面上安静了,但看他?表情也知道,只怕脑子里算盘珠子要打出火花来了。
是的,若无尚方宝剑,背后若没有皇帝做金靠山,他?自己怎么可能得罪朝上一半人?
而且,有皇帝的份子在内,他?也不怕皇帝心血来潮,搞了两天不搞了。
金濂是非常现?实的:只有利益捆绑是最靠谱的。
姜离与他?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况且,姜离也是实实在在有用:娱乐事业,出版行业,餐饮行业,哪个不是烧钱的啊。
“但三七肯定不成。”
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高朝溪还在旁起?草了‘合同’。
而金濂吓了一跳:他?进来后先?是垂首回话,后来则专注于跟皇帝掰扯钱财太?过投入,都没发现?旁边还有位娘娘安静坐着!
此时不知该不该请罪方才没有避讳。
就?听皇帝道:“正好认一认人——你交的账是要被?审的。”
金濂在震惊中呆呆应了一声:“哦。”
不过,跟钱有关系的事儿,金濂就?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