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浪:“我靠,我需要整吗?”
以前聊过一嘴也只是出于分享新鲜事的心理,那会儿卫峻风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甚至觉得傻x男的才会去做这种手术,但是,真的当他觉得该派上用场了,多年以前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他仍然记得那个燥热的夏日午后,小河边,夏芒天真无邪:“哥,你长得那么帅,为什么那玩意儿却有点丑呢?”
让他如遭雷击,自信心大受挫败。
夏芒以前可是他的小迷弟,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捧场的,当夏芒说“有点丑”的时候,其实心里应该是觉得非常丑。
完了他后来回去自己偶尔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好看。
这些年没什么用,他当然没心思管。
现在他就像是赶鸭子上架,突然间要他参加考试了,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的丑陋让他都没脸掏出来给夏芒看。
此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杜文浪跟他说过的医学美容,虽然有点羞耻,但是,是不是可以改一下颜色呢。
他还想详细问一下这手术怎么做,要注意多久,以及对后续使用的影响。
但是,杜文浪一见他先嘲笑:“你是最近泳池里的消毒水喝多了把脑子喝得不正常了吗?尼玛的,早上你一句话把我雷到现在还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怎么突然想要搞这个?你怎么想的?”
卫峻风有点不想告诉他关于自己重新遇见夏芒的事,撒谎说:“这不是先前被人拍过,我觉得对形象不太好,想改进一下。”
杜文浪:“噗。还形象。你走进医院的第一时间就会被人拍下来报道了,你也不怕被上头找麻烦啊?你说你一个处男,你不是自诩要给夏芒贞夫牌坊吗?用不上的玩意儿你整他干嘛?”
贞夫牌坊是调侃。
作为卫峻风的发小,这些年杜文浪没少被人委托要他帮忙给卫峻风牵线拉媒,但是一次没成,卫峻风不说人家的坏话,只是不愿意。
他问卫峻风是还惦记着夏芒呢,卫峻风也默认。
于是卫峻风没少被他嘲笑说是不是在给夏芒守节。
提到夏芒,卫峻风立即不自在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实话实说,想了想,这事估计也瞒不了太久,情侣关系不能公开,朋友还是得做的,他说:“我遇见夏芒了。”
杜文浪愣了下:“谁?你说夏芒?”
卫峻风点头,含糊地说:“昨天晚饭的时候。”
杜文浪啧啧两声:“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这都能碰上?多少年了?五年还是六年了?”
卫峻风笃定地说:“六年又三个月多点。”
杜文浪一下子想通了他干嘛突然提出要整形某处,好笑地说:“不是,你这未雨绸缪得也太早了吧,昨晚上才刚重逢,就算你要追夏芒也得好一段时间啊,追到了也还得有合适机会吧,你现在急着搞这个干嘛?”
卫峻风沉默,沉默,再沉默,他倒不是自己脸皮不够厚,他是觉得夏芒脸皮薄。
要是被人知道在重逢的第一面,夏芒就被他骗到床上去了,夏芒一准要郁闷。
他说:“那,也可以早点准备起来了嘛。趁着最近没有排什么比赛和训练,也有空做手术,国内容易被拍的话,去国外不就好了,本来这类手术也是国外更多吧。”
杜文浪傻眼地盯着他,欲言又止:“不是,哥,你来真的啊?真想做手术?”
卫峻风:“真的啊。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杜文浪看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意识到他还真的是认真的,挠挠鼻子说:“其实我也只是听别人转述过,要么你等我回去,我给你找一下这家医院吧。”
卫峻风:“你快点啊。”
杜文浪:“妈的,还非要把几把整好看了才敢追人是吧?你看你怂的。”他掏出手机,说,“既然你都联系上夏芒了,那也给我个联系方式呗。夏芒现在什么样子啊?他小时候可真是个顶漂亮的男孩子,有没有长残?”
“你才长残!夏芒可好看了!”卫峻风说完,又补充,“还不能告诉你。”
杜文浪:“干嘛?防备我?瞧不起我的性取向是不是?我在遍地基佬的a国都没弯,我还能因为夏芒弯了啊?”
卫峻风:“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得先问问夏芒才行吧,总不能随便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而且,他也不想让夏芒知道他去做手术的事。
虽然迟早要被夏芒知道,但是现在还是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杜文浪则在想:这下糟了。这些年夏芒也没再联系他。就那样不知所踪了。不是当年说以后再也不见卫峻风的吗?怎么这两个人还是藕断丝连上了?
果然劝朋友分手这事是最不好做的。
这万一卫峻风从夏芒那里知道当年就是他帮忙藏的人,他转头还装成不知道,干看着卫峻风着急,卫峻风还不得气得提刀来砍他?朋友还做不做了?
杜文浪试探地问他:“你确定你还有机会追夏芒吗?虽然夏芒长得像女孩子,但我看人家夏芒不一定是同性恋,你自己也是,你现在半个公众人物,你怎么追,你都没办法在公众场合表达自己的好感。你不怕被人写,夏芒是素人,多给人添麻烦啊。我看你还是别惦记了。”
卫峻风装成有点困扰地说:“夏芒是不想见我,对我挺冷淡的……但,我就是放不下啊,我有什么办法?”
杜文浪俨然情感大师的架势,头头是道地说:“世界上哪有什么是真放不下的?你不过是执念而已。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陷入了初恋情结。夏芒在你最喜欢他的时候抽身而退,于是你对他的感情进展一直卡在了感情最浓烈的地方。要是当年你们真在一起了,多半也走不下去的。爱情和月亮一样,都有阴晴圆缺,满月过去以后,只会变得越来越小。当你真的要去抓到了,你也控制不了他,不过是眼睁睁看着他消失而已。”
卫峻风的评价是:“你干脆开个班好了。”显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你一个打这辈子就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的花花公子教我什么是爱情,我还没有堕落到要跟你学。”
杜文浪不爽:“你瞧不起我那你跟我玩干嘛?”
卫峻风忧愁善感地对他说:“老杜啊,我觉得你本质不是个坏人,你也没真干出什么缺德事来,不然我早就跟你绝交了。你是没有真的爱上一个人过,等你什么时候爱上了你就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自己是没办法控制的。”
杜文浪皱了皱鼻子:“行了行了,一股酸臭,我闻不得这个味儿。不就是要我帮你找医院吗?我找就是了,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杜文浪是个办事很快的人。
他为了卫峻风到处打听了一圈,没把卫峻风供出来,搞得不少人以为是他要去做手术,他也捏着鼻子把黑锅背下来了。
那不然怎么办?反正他被误会又不会上新闻。
拿到联系方式,卫峻风没再和别人说,接下去跟教练请了个假,正好国庆放假了,他准备回家一趟,也提前把父母那边打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