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眠知道他不是因为痛,再过分一点他也咬过,这不算什么,只是场合不对。
但他哪里会管什么场合,既然带着东西来了,就是存着心思的,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江屿眠撇过头挣开他的手,舔了舔唇,问他:“这里还是去车上?”
“我在家弄过了。”
林鹤书没说话,手指蹭过他的脸颊。江屿眠去贴他的手,偏头看他,笑得……说不好是挑衅还是勾引,林鹤书眼睑微阖,低头看他,一语不发。
江屿眠猜他想说刚刚说过的话,虽然有点冒犯,虽然被冒犯的人是他,但他很乐于看见不一样的林鹤书,乐于看见他为自己剥离那一层外衣。
“有什么区别?”林鹤书问。
江屿眠反应了一秒,意识到他是在说这里和车上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林鹤书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江屿眠说:“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他故意说:“谁能想到呢,林大夫看着规规矩矩的,路子那么野。”
林鹤书看了他一眼:“看来对你而言很特别。”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拆出来一管药膏,质地偏稠,凉凉的,接触到体温之后就变得水润起来,还有股股淡淡的中药味,江屿眠问他是什么。
林鹤书说:“医院里自研的按摩膏,也可以当手霜的。”
“手霜……是这么用的?”
林大夫没有回答,身体力行告诉他,也可以这么用。
室内的暖气还开着,窗户留了一条缝,冷空气从缝隙中钻进来,带着窗帘轻轻飘动,拂过桌上的相框。
相框内的场景有点眼熟,海岸线把画面分割成两部分,湛蓝的海水扑在沙滩上,碎成白色的细沫,浸透了金色的砂砾。
沙滩上镜头聚焦的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蹲着的是他,低头看人的是林鹤书。
很好认的场景,江屿眠却花了几秒才想清楚这是什么时候,林鹤书注意到他的视线,捞起他的发丝,在他耳旁近乎呢喃:“同事拍的,胶卷机,拍完一个多月才洗好。”
呼吸落在耳畔,耳朵很痒,若即若离的触感从神经末梢想脊柱传递,江屿眠喘了口气,下意识偏头往前躲,但腰被人握住禁锢在原地,继而肩头一热,细密的吻落下。
诊室内的灯依旧开着,灯光下影子并不长,但严丝合缝,交颈而立看起来有几分缱绻缠绵。
江屿眠颤了颤,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门被敲响,敲门声不重,带着明显的试探,江屿眠惊出一身汗,林鹤书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后颈:“什么事?”
“林大夫,你还在啊?”门外传来阿姨明显带笑的嗓音。
“还有点事,怎么了?”
“今天可能要下雨,你一会儿下班记得把窗户关严实。”
“知道了。”
脚步声还未远去,江屿眠刚要说话,被林鹤书捂住嘴:“嘘。”
门外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林大夫还没下班啊?”
江屿眠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虽然放得开,那也是在林鹤书面前,没有给人展示的癖好,他低声问:“你锁门没有?”
他很紧张,身体僵硬,林鹤书低笑,在他耳边说:“知道怕还要在这里?”
江屿眠咬了他一口,林鹤书不急不缓地说:“她们不会进来。”
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刚才的阿姨说:“没有,我刚刚就看见有个病人来找他针灸,肯定又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