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没欺负。”林鹤书把鱼护提起来,“钓了三条鱼,想怎么吃?”
“红烧,清蒸。”江屿眠随口说了两种最常规的吃法,然后敛眉想了想,“再来一道松鼠桂鱼。”
“没有鳜鱼,也没有鲤鱼。”
江少爷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菜名,一听没有,下意识问:“你怎么不钓?”
“……”
林鹤书有些无奈地看他,江屿眠想到自己刚说的话,装模作样地掸掸他的肩:“没有就没……这不算欺负。”
欺负当然是算不上,不过江少爷总算意识到,林大夫确实对他照顾颇多,林鹤书作为対相来说,除了难追一点,没别的不好了。
于是江屿眠亲了他一下。
林大夫钓到的鱼不大不小,正好吃一顿,吃完两个人驱车回城,先去了林家。
江屿眠最近挺忙,但不是画稿子的那种忙,都是些经营上的事,他不乐意加班,就把工作都放在白天,在工作室处理。
原本中午还是想去林大夫那里午休的,但是那院子天热的时候住着清幽,冬天冷得他不想睡觉。
林鹤书对暖气似乎没什么需求,江屿眠却不能习惯,于是撺掇林大夫重新装修。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上一次装修是二十多年前,确实供暖这方面有点跟不上,他一点头,江屿眠就把事情揽过去了。
要装修,家里暂时就不能住了,正好顺理成章地同居。东西也要搬走,江屿眠在附近租了个车库,用来放置家具这类用不上的东西,至于其他衣物之类的,就干脆搬到江屿眠家里去。
江屿眠想一出是一出,又不必顾虑钱,上心的事效率很高,林鹤书要上班,他自告奋勇过来帮他搬家。
林奶奶之前搬出去就没准备再搬回来,东西基本都已经带走,只剩下家具。
林鹤书的房间,他平时挺注意收纳,并不乱丢东西,也没有什么囤积癖,搬家只需要按照箱柜装箱就好,唯一的问题是需要区分哪些搬仓库,哪些拿回家。
这边卧室很大,没有单独的书房,一扇屏风隔在卧室里,江屿眠除了之前找遥控器基本没光顾过。
现在仔细看,跟从前差别不大。
经典的医书还是在,教科书都换成了各类期刊,江屿眠随手抽了一本翻,外科手术相关的,怎么看都跟中医扯不上关系。
再看抽屉,抽屉不适合放书,东西倒不多,大多是零零散散的用具,纸质的只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拿起来天女散花一样掉出来了好多纸。
江屿眠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笑了。
掉出来的纸形状不一,纸质也不统一,共同点是,都是他从前画的。
他当初追人的时候其实没什么章法,想到什么做什么,林鹤书长得好看,他就爱盯着人家看。
看得多了总免不了闲来一笔,其实跟年少怀春写心上人名字的同学差不多,不过人家写名字,他画人。
这些画,他画完送出去就忘了,不记得自己画过什么,更不在意林鹤书收到之后怎么处理。
现在看见了,有些还能想起来什么时候画的,大部分不记得了,但他很确定,这里面绝对不止是他交往之后送的画。
江屿眠忍不住回忆,高中时的林鹤书是什么样子呢?
十七八的少年人,性格各异,开朗外向的有,内向少言的也有。
林鹤书呢,既不是内向也不是外向,决不能能文静来形容,可说他阳光开朗也不大合适。他身上同龄人不具有的沉静,能跟同学玩到一起去,但大部分时候像个旁观者,该严肃的时候也严肃,说话总让人信服,确实很适合当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