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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摇摇头:“我不知道,福如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当年殿下还未出生前,奉贵妃之命前来给纪姐姐下胎的人就是她。当时她本该让人用棍棒打纪姐姐,将纪姐姐打死,殿下也就活不成了,但她当时却只是给纪姐姐灌了药,那药还只有半碗,因而殿下才能侥幸活命。说起来,福如对殿下也是有恩的,所以我才会相信她的话。贵妃经常打骂宫人,福如虽然是大宫女,也难以幸免,只是次数少些罢了,兴许她心中早有怨恨,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不敢自己出手,才需要借助我,用如此迂回的手法罢。”唐泛嗯了一声:“你继续说。”元良道:“当时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但太子不能有事,死的最好是他身边的人,也要有一定身份,否则不足以引起陛下的重视,这样一来,人选就剩下太子的师傅和韩早。”“给太子讲学的师傅不少,以文华殿大学士为首,有詹事府詹事,少詹事等等,他们每日轮流来给殿下讲课,殿下也经常会给他们送吃食以表敬重,但是这些吃食都是由膳房那边统一做好了送过来,与万贵妃无关,如果要刚好挑选某一天下手,那就只有天天待在太子身边的韩早了,因为殿下与韩早关系好,两人还会经常分食,周太后赐食,往往也都会准备两份。所以我最终选定了韩早。”“但下毒太过简单,也容易被查出来,我自己死了倒不要紧,牵连殿下便不好了。正好我送韩早进宫的时候,经常会听他提起自己母亲对养兄不好的事情,韩早心善,对兄长又很尊重,觉得自己母亲这样做不好,又无力劝阻,心中非常苦恼,我与他混得熟了,他就会倾诉给我听。”“听得多了,我便知道,除非韩晖是圣人,否则绝不可能对自己的养母不心怀怨恨的,所以我便找上了韩晖,告诉他,如果韩早死了,二房断后,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还可以令他养母伤心欲绝,这样他的仇也就报了。韩晖一开始吓坏了,几天没送韩早过来,我也不担心,因为他当时并没有直接反驳我,这说明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这个想法的,退一步说,就算最后他不愿意,我自然也另有法子。”“过了一阵子,韩晖果然找上我,同意了我先前的提议。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他说完这一大段话,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从喉咙里喘气的声音就跟一个破了的风箱在被使劲拉动一样,十分难听。唐泛忍不住怒道:“你为了替纪妃报仇,就可以杀死完全无辜的人吗?韩早与当年的事情完全无关,你杀了他又有何用!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元良惨笑流泪道:“我知道韩早无辜,可这也是被逼没有法子了啊!我本来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残缺之人,当年替纪姐姐试毒的时候中过两回毒,侥幸不死,可身体也废了,太医说我就算精心调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如果不能在临死前看到万氏倒霉,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去见纪姐姐!可我又不能自己亲自去杀死万贵妃,只能选了如此迂回的法子!韩早一死,万贵妃必然被怀疑,大家都会以为她要杀的是太子,图谋弑杀储君是大罪,万贵妃一定会被废!万氏在宫中树敌无数,只要没了贵妃之位和陛下的宠爱,想要她死的人多得是,届时也用不着我出手了!”汪直一直没有出声,此时忍不住冷声道:“谋害储君确实是大罪,本来若是以你的计划,放在太祖皇帝时也好,甚至是在先帝朝也罢,万贵妃确实有可能如你所说地被废,可你错就错在低估了贵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他为了贵妃,连皇后都能废掉,连太后都不敢吭声,只怕太子殿下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可也没有那么轻罢?”元良脸上有着深深的倦意:“听说陛下在韩早死后,跟万贵妃大吵了一架,是也不是?”汪直不说话了。元良笑了一下:“你不说话,那就是真的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在赌,当年我们帮着隐瞒太子的存在,本来也是一场赌博,后来太子身份暴露,我们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他,同样是在赌博,如今我也不过是用我的性命赌上一赌,若真能将万氏拉下马,那太子以后的前途就一马平川,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暗害了,只可惜我赌错了。”“算啦,只要你们不会牵连到太子身上,我一条贱命,死了也就死了,韩早无辜,我死了,也算是给他抵命了。殿下是个好人,也会是个明君,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汪直冷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这一切都在贵妃面前抖出来吗!”元良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的,否则你就不会事先过来问我了。谢谢你了,汪内监,从前因为你是贵妃身边的人,我一直瞧不上你,现在看来,你心中也还是有大义的。”汪直呸了一声:“你把韩早都给害死了,还来跟我讲什么大义!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太子殿下!”元良神情黯淡:“是,所以我现在把命赔给他。你对殿下的这份保护之情,我却是还不了了。”唐泛见他声音越来越低,嘴角溢出鲜血,不由近前几步,抓着他问:“那福如呢,你可知道福如是什么来历!她当真只是因为不满万贵妃才想要给她下绊子而已吗?”元良摇摇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迷茫,眼神也渐渐失去了焦距,表情因为疼痛而倍加扭曲狰狞,最终在呻吟声中没了呼吸。唐泛松开他,将元良放在床榻上。这个人殊为可恨,为了给纪妃报仇,嫁祸万贵妃,不惜将无辜的韩早拖下水,最终证明他的一切工夫全都是白费,万贵妃注定脱身,韩早也死得冤枉。可这人又很可怜,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追逐名利欲望,而是为了当年纪妃的一饭之恩。多少人在一生中受过别人的恩惠,可又有多少人还记得别人的恩惠?元良不仅记得,还牢牢铭刻在心,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汪直道:“元良突发急病死了,连太医都来不及请,甚为可惜。”唐泛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福如那边呢?”汪直面无表情:“她因为遭遇贵妃责骂,心中不忿,故而怂恿贵妃送汤来给太子,借韩早之死嫁祸贵妃。”这就等于直接剔除了元良在其中的角色。唐泛摇摇头:“不行,这样破绽甚多。别忘了还有韩晖那边,福如在贵妃宫中,如何会与韩晖有联系?中间必然少不了元良的作用。”汪直想了想,击掌道:“那就这样!就说福如平日里被贵妃训斥之后怀恨在心,却不敢报复,元良是福如的对食,听福如抱怨之后,正好韩晖有弑弟之心,就生出这样一个主意,让福如劝贵妃送汤,然后让韩晖提前对韩早下手,三人合谋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借以嫁祸贵妃。”他了摘除太子的嫌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唐泛沉默片刻,道:“你这样讲,陛下和贵妃那边会相信么?”汪直反问:“为什么不相信?现在元良一死,死无对证,福如和韩晖互相串连的事实俱在,不管他们怎么抵赖,也掀不了什么风浪。我不妨老实和你讲罢,这件事情,陛下绝不希望兴起什么大狱,在他心中,如今太子年长,又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就算看得不如贵妃重要,那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他也不会希望此事牵连到太子头上。现在关键是贵妃那边,只要没有证据,贵妃就算再对太子有芥蒂,也不能以此为借口。”他顿了顿,懊悔道:“当初假如让我直接捉了小周氏完事,哪来这么多没完没了的麻烦!唐泛,我本来就不该听你的胡言乱语,要跟太子结什么善缘,结果现在好了,上了船却下不了船,只能一头黑地走下去。我原是贵妃那边的人,现在却要帮着你们欺瞒贵妃,若是被贵妃知晓了,下场必然不会比元良好到哪里去!”唐泛同样被元良这件事搅得心绪不宁,闻言只能涩声安慰道:“未必罢。这件事里,我总觉得福如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一个对贵妃心怀怨忿的人,明知道左右都是个死,直接带上一把匕首近身刺杀就是了,又何必绕一大圈子来陷害她?如果能从福如身上再挖出什么来,说不定就能摆脱太子的嫌疑了。”汪直冷哼:“你想得太简单了,单凭元良是太子的人,这就足够了,不管有其它什么动机原因,都抹不掉贵妃对太子的疑虑。喜欢一个人才需要理由,讨厌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唐泛确实不太能够理解万贵妃对太子执着的忌惮,在这一点上,汪直显然比他看得更明白。两人其实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元良死后没多久,汪直就离开了东宫,去西厂那边审问福如。唐泛则默默看了元良的尸体好一会儿,这才走了出去,向太子道别。今日正好太子不用读书,他独自一人坐在内殿中发呆,见唐泛进来,便屏退了左右侍从,立时问:“唐推官,元内侍他……”唐泛拱手:“元内侍病重不治,方才去世了。”算是默认了汪直刚才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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