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最好的军人,不仅仅是用一个宙斯勋章来证明……我会成为中校、上校……一直到将军!我会的,一定会!”
“人是那种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只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能行的动物。”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句话老是在青葵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大概是由于实验过于频繁,他的思维变得有些混乱吧,不过想想倒是很贴切的——这还是安格里·海因说的呢,正符合他现在的状态!
比起前两天来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脱离了t5溶液,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面呢。现在躺在满是监视器的透明牢房里,他轻轻抚摩着手臂上的伤口,觉得有点儿火烧似的的疼;这是今天第三次实验留下的纪念,被涂抹了1克的hy强酸,据说是为了检测正常皮肤和变异肤质在抗酸性上的差异。
开玩笑,他们真以为他的痛觉神经也萎缩了吗?
不过脖子上的针眼儿倒是逐渐在愈合了,就是不知道植入的那些寄生虫什么时候发作。
现在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轻松了许多,至少他们没把他作活体解剖,估计军方是斟酌过的,在找到他们想要的的东西和这一系列实验结束前,他很安全。
他坐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果然还是流失了太多的血啊。
周围始终有一两个白色幽灵在“保护”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们也紧张了一下。青葵走到“墙”边,对他们微笑着摆摆手。
这时,通道上唯一的一扇门开了,一个束着银灰色长发的高大男人慢慢走进来。
几天不见,他的少校好象深沉了许多。
青葵用最温柔的表情对安格里·海因做了个“早安”的口型——反正在这个牢房中是完全隔音的,他一直很小心地保存体力。
安格里·海因的脸色微微有几分诧异,随即点点头,对穿着抗菌服的两个看守说了些什么。看守走向控制台,为他打开了门。
“我比较喜欢实质性的问候,如果甜蜜一点当然更棒。”安格里·海因摘下帽子,“早上好,青葵先生。”
“即使永远不见天日您也可以保留良好的作息习惯吗?”青葵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又变成了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抱歉没有茶点可以招待您,他们只给我喝药水儿。”
“不,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李上校要您从我这儿问到什么?哦,或者说您想知道什么?”
安格里·海因耸耸肩:“是邀请,我只想请你出去走走。”
青葵在瞬间颤抖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我昨天承受了十五次不同类型的极限实验,如果您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让我好好休息,这种玩笑很容易让一个幽闭的犯人过于兴奋的。”
“不,绝对不是玩笑。”
“让特一级要犯随便走出去,您做不到。”
“不,你错了。我是做不到,但是有‘特权’这个词就能轻松完成。”
青葵眯起眼睛……
安格里·海因走上前抓住他细瘦了一圈的手腕,笑嘻嘻地抬了抬帽檐:“来吧,我们至少应该享受一次真正的约会。”
67区像罂粟。
这是青葵的感觉。
在黑暗中绽放的时候,可以麻醉花蕊中的一切。
他换上了淡红色的外套斜靠在座椅——这是少校为他选的,据说是可以为他过于苍白的脸色稍稍增添一点红润,而看起来效果也不错。
天幕是黑色的丝绒,丝绒下的缎带是交错的高架桥,甲克虫般的氢动力车在上面飞快穿梭,只有在高架桥下方的缓行道里才能有时间好好看看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