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也没办法做得滴水不漏。看来我的那道伤口还是没有迷惑你,真是太不值得了。”
“不是这样的。”安格里·海因摇摇头,“当时我还没想到这么多,你的表演应该还算到位,不过那道伤口恐怕不是单纯地用来迷惑我吧?”
这句话让“中尉”眯起了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用那道伤口来运送尸体中的‘货物’,你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包装箱,躲过了门口的感应探测器监视。我说的对吗?”安格里·海因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所以,亲爱的月,你所做的并不是……为了我。”
午夜向日葵(十九)
一切都不是为了我,甚至包括你所有的温柔与微笑。
空气中只有沉默和刺鼻的药水味儿在肆略,在这样干净的地方安格里·海因的脑子里却不停地闪过那些恶心的尸体,还有他们耳朵后面的小伤口,不过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中尉”腰间血肉模糊的一刀:
“用身体来做防护罩,使探测器无法检测原本就不大的放射能量,你们其实是很聪明的。”
……
安格里·海因几乎要痛恨眼前的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想说点什么吗?”他开始烦躁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说什么?”犯人依旧无所谓,“那个……你应该知道了,杀死吉米·琼斯的也是我。”
“在联络器上动手脚吗?”安格里·海因似乎不愿意过多谈论细节,“军务部想查一个特殊的发射频率是很简单的事,从头到尾我们都是被监视的,所以你在莎士比亚大剧院时用虚假的发射信号误导我也只能瞒过一时。想一想,当时门上没有破坏的痕迹,谁能在特殊时期让那么富有工作经验的吉米轻易开门?”
“哦,确实是这样吧。本来我在想,也许不弄坏门就可以照应你所说的‘有内奸’这回事,看来做过头了……这么说我在审讯‘竹君’时演的戏你也全看穿了?”
“不,你演得好极了,他配合得也很好,只不过你说的中文给了他太多的暗示;什么叫‘同胞’,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求你说英文并不表示我不懂中文;我想同一个民族之间总会有办法沟通的,从这些常用成语上他就可以明白你是谁。”
犯人有些不自然地笑起来:“这倒也是……您真聪明,少校。”
“不客气。”
……
这是什么对话啊?
“哦,够了!”安格里·海因终于愤怒地提高声音,“为什么我们要做在这里说这些该死的、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不是为了这些才来见你的?”
僵硬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话有一瞬间地流动,不过立刻又凝固了。
“说话,亲、爱、的!”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纹丝不动的那个人,“我想现在我至少应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一阵沉默后,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近乎叹息的音:“……青葵。”
安格里·海因一愣,喉头咽下一股重复的冲动。
“发音困难吗?”他嘲笑他,“还是你认为我根本不会告诉你?不,其实对这种事我不会太坚持!”
“qg?k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