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机,在屏幕亮起来的时候赶紧去看:我有句话要告诉你。它太简单,它太苍白,它太贫瘠。我焦急不已,却找不出更美丽、更丰富的词语。我把它献给你。如果你能垂头看它一眼,那将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爱你。——我也爱你。半夜,贝露佳起床上厕所时发现季笙是拿着手机睡的,一边嘀咕:“傻死了。”一边把她的手机拿下来放在桌上,省得这丫头早上一翻身,手一松,手机再掉了。之后几天,季笙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就连宋阳跟她说血里什么都没查出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一直没查出来嘛。“没事,可能是机器的问题。”季笙说。宋阳却有另一个想法,“如果你发动能力时,会不会能查出来?”如果让季笙在制造生物碱的时候抽血,那时的血液里会不会查出东西来?季笙迟疑了。他说的她听懂了,可她却没准备好去接受这个结果。宋阳发现季笙没说话才回过神来,他太想当然了。对他来说当然很期待能找出结果,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同都能让他激动不已。可对季笙来说,这却未必是她想要的。他马上改口说:“不过最近教授管得很严,不许我们公器私用,每回用都要打申请,所以可能……”季笙马上说:“那就以后再说吧!”他们跟着换了个话题。季笙说起学校开大会,打算让她去当个报幕的。“我不太想去。你不知道这件事学生会里快打破头了,我是被指名的。”季笙有点头痛。这大概就是变漂亮后的副作用了。很多事会自己找上门来,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关老师那边已经提前通知她了,甚至都不是问她愿不愿意,而是直接让她去找一个老师。季笙找过去,那个女老师让她准备一件正式点的套装,到时可能还要化个淡妆什么的。“要不我跟他们说我没衣服,不去了吧?”季笙说。宋阳说:“不想去就不去。”周二下午没有课的时候,季笙特意去找了关老师,隐晦的说她不想去。“为什么不想去啊?这是好事啊。很多人都想去的,你还是咱们副校长特意点了名的。”关老师劝季笙,这种出头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点了名的反倒不想去了?季笙说:“我没套装,也没上过台,实在怕出错。老师你帮我推了吧,就说我不敢去。”关老师笑了,替她打了个电话给那边的老师,季笙听他在电话里跟人家说,“……那什么,我们这边这个学生去不了了,你们那儿还有人能去吧?对,主持的……没有生病,她没有衣服,也没上过台,没自信……行,行,那我叫她去找你。”挂了电话对季笙说,“你去找一下上回接待你的那个老师吧。”他语重心长的劝道,“季笙啊,这对你是有好处的,不能畏难,要迎难而上。你知道这件事学校里争得有多厉害吗?你都上去了,再下来,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要我说,你要是能坚持就坚持,万一不行再说退下来的事。”季笙被关老师说的只好答应再试试。“你这个孩子,怎么还让你们关老师打电话过来?没衣服就说嘛,走,我带你去买一件。”方晴坐在办公室里等到季笙来就好笑的对她说,她拿上包,给办公室里的另一个老师说道,“马姐,我带这个学生去买件合适的衣服啊。”马姐坐在另一边抱着手机看电影,声音外放,听到抬头特意看了季笙一眼,笑着点头说:“去吧,反正预算也花不完。”还对季笙点点头,夸道:“外形是不错。”“不错吧?好几个人都说她好。”方情拉着季笙出去,边走边给她解释:“你当主持是定好的,一共四个人,你是最先确定的那个。校长很看好你的。”季笙被拉着往外走,不太情愿的说:“我不认识校长啊。”方晴笑着说,“你是学校的学生,校长认识你啊。”这个会是几个省的学校一起牵头办的,让g大当个东道,这还是他们学校争取了很久的,非常重要。关于主持人的事,学校里一开始就决定用学生。学校里两万个学生选出来的,首要就是形象好。“是你们关老师推荐的你。”方晴在服装店里对季笙说,“每个班推荐一个,然后再筛选。你以为是你一句话不想做就能不做的?”季笙快被学校的强盗作风惊呆了,说:“那不想干……学校也不能强迫人啊?”学生天然就有听学校和老师的意识,可季笙听方晴这样说,还真有点不舒服。方晴一听就知道这学生犯犟了,她发现自己选错说服的办法了。季笙长得这么漂亮,估计从小就是被人宠出来的,对这种孩子要怀柔,她这一强硬,季笙真撂挑子了,学校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方晴马上改口说:“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别生气。看看这条裙子喜欢吗?”她拿着一件白色直筒裙在她身上比划,越看越满意,“进去试试吧。”等季笙试了裙子出来,方晴又问她入党没,听说她还没入党,马上悄悄跟她说:“你交个申请书给我,我给你报上去。”季笙古怪的看着她:“我们班是党员投票的。”名字报上去还要公示,不经投票会被人刷下来的,到时可就出丑了。方晴说,“你当了这个主持,我保你入党!”“……不用,谢谢。”季笙心想我又没问题,要当党员走正常途径多好,非要走个后门,该光荣也光荣不起来了。方晴给她买了条裙子,还买了双皮鞋,交待她到时要穿条丝袜,腿和胳膊还要除毛,最后还想拉她去做头发,被季笙逃出来了。季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寝室,包装袋往地上一放,贝露佳和姚东海都围过来看了,“谁给你买的?”姚东海拿出那条公主裙,吹了声口哨,她看到标价牌了。贝露佳则拿着高跟鞋:“这跟是多高的?”季笙苦着脸说:“十厘米。”“你能穿吗?”贝露佳惊讶的说。“……走起来还行。”事实上还挺稳的,季笙怀疑是她学柔道学的,不然头一次穿高跟,还是这么高的跟,走起来不但稳当,姿态也好。裙子和鞋加起来有三千出头了,当她们俩听说这是为了让她去当主持,学校特意给她买的,都震惊了。“我算知道我们的学费都花在哪儿了。”贝露佳试穿那鞋,扶着床走得歪歪扭扭的。季笙捂脸说:“以后要拿去退的。”两人这才放心了,都说这才是正常的。可季笙不敢跟她们说,当时方晴说这就给她了!季笙震惊说:“我不能要!我平常根本不穿这种裙子!也不穿高跟鞋的。还是老师你拿走吧。”两人在街边推让半天,方晴没办法才说:“那这样吧,等开完会你把它们给退了吧。”季笙连忙说:“那到时我再把钱给你吧?”方晴哭笑不得,“你自己留着就行了!”看她又要推让才改口说,“行,行,行,你给我拿来吧。”季笙回来一路时想,要不就当自己把这条裙子和这双鞋给买了吧,反正她打工的钱还在卡里。不过到时等不能退再取卡里的钱。☆、鞋子和裙子加起来不算贵,但居然是学校的老师给季笙买的,就为了让她去当主持,这个因果关系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不对头。姚东海把裙子挂起来,跟她们俩个说了她的担忧,总结起来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季笙早就有隐隐的疑虑了,姚东海越说她心里越没底,她说:“要不我给关老师打个电话?把这衣服给退回去吧。”贝露佳简单粗暴的说,“说你生病不去了,开会是哪几天?请假回家休息。”姚东海却比她俩都镇定,“不用这样,这会请假太明显了,季笙不是还想留校吗?方老师是校办公室的,你说她年轻,估计能进学校也是有关系的,轻易别得罪她。”相比季笙和贝露佳在老师和学校面前还有点为人子弟的盲从,姚东海就像个大人似的说:“你明天就把钱给方老师送去,这衣服就当你是自己买下来的。我猜方老师估计也是怕你临时跑了,她再抓不着人,办不好差事,给上面留下坏印象,所以才拿衣服来堵你的嘴。你拿了三千多的衣服和鞋,再说不想去就说不出口了。”小手段,不足为虑。姚东海再给季笙说:“这次的会我听说过,还真不是咱们学校一家的事,貌似是上面有个什么文件,学术界要牵个头,咱们g大和其他几年大学要争个排位,谁在这件事上排第一,当个领头的。所以学校才这么重视。”有名就有利,名利皆得,怨不得g大这么积极慎重。姚东海对季笙说,“我说句不客气的,咱们学校的女生中你是长得最好的一个。”季笙平时灰头土脸,穿衣打扮都不上心,也不爱交际,朋友也少,姚东海看得出来,季笙还没有“我很漂亮”这种自觉,所以对一些针对她这张脸的事都不太敏感。贝露佳马上明白过来了!“他们想让季笙去陪那些专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