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御。”
我正把车钥匙插进车门,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不陌生的声音使我面色一整,回头微笑:“还有什么事么?耿先生。”
“我……”他欲言又止,两手突地一撑,把我困在车子与他自己之间。
“嘿,这里可是公共场所。”我朝四周望了望,虽然这里是地下车库,但大白天的难保没人出入。
“其实……”几次欲言又止后,我索性打断他。
“别说了,我明白的。我们是一类人。”为了得到想要的结果,可以坑蒙拐骗无所不用,这没什么。
可一旦牵扯到自己,心里非常不好受是真的,人之常情,习惯就好。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坦白道:“我从来都是只认case不认人的。但是这次……”他皱起眉,好像在考虑用词。
我好笑地截断他的话:“你这次又在证明什么了?行了,我说了明白的。”随即把他推开,转身开车门,懒得再跟他多说,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也是……反正你从一开始也只是把我当成sexobject,一场游戏而已,何必太认真呢。”他带有自嘲意味的话冷冷的从我身后传来。
“是啊,一场游戏而已……何必太认真呢……”我坐进车里,呐呐地重复他的话,脑中突然闪现年代久远的记忆片断。
关上车门,摇头笑笑发动车子,可是良久都没有成功。我奇怪地低头一看,发现我的手在抖……
一直认为,受了伤,就会学会接受失败,可是却逐渐发现,接受失败,不过是让心逐渐死掉,然后麻木,直到感觉消失。可惜,沉重的伤痕在心里,依旧存在,一旦有了引导线,就如狂龙猛兽骤然出洞,让你痛得无以复加,原来,并没有麻木。
--人,不过是犯贱,对于感情,最容易犯贱。
不知道怎么回到酒店的,脑中的记忆不断翻腾,头痛欲裂,转身去酒吧喝了两杯,模糊记得最后是被酒店服务生扶回房间,就倒在了沙发上。
我是被冷水浇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如天神降临般的男人静静站立在我面前,我眨了眨眼以为我在做梦。
直到他用力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扔进浴室:“洗个澡,再出来。”
“你怎么来了……”我软软地倚着浴室门,抹了下脸上的水珠,愣愣地看着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蹙起眉,眯起一双冷傲深邃的眼:“你忘了?十几个小时前,你打电话给我,哭着求我过来。”指了指不远处沙发脚边的那只行动电话。
“不可能。”我立即回他。懂事以后就没哭过,这点谎话还骗不倒我。望了下窗外的天色,已经大黑,睡了是挺久了。
“那你说我为什么会过来?”他扬眉,缓缓挑起嘴角。
“可能……”我脱下被水淋湿的衣服,朝他一笑,“你想我了吧……”
他笑了,上前轻轻揪着我的脸:“被人背叛的事能记这么久,服了你了。”
我全身一怔,的确是记得我有打电话给他,但不知道我到底说了多少,不禁问:“我说了什么?”
他摇摇头,眉宇间流露出某种温柔:“你的心还不够狠,爱憎分明那一套在黑暗的世界里是行不通的,光靠着义气和热血是不足以成事的。”
“心不狠有错吗?”裴臻这么说,他也这么说。我都已经选择离开那个圈子了,你们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