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中响起,听来格外赫人。
“唔——”我刚想尖叫,却不幸被一双大手给消了音。这时在我的脑子中只出现一个人,那就是——金表男!
“莫先生如果不叫的话,我就放手!”声音还是平板地没有一丝起伏。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黑暗中的来人:“你又想干什么?!”手一离开,我就迫不及待地起身问。你们害得我还不够惨吗?!还想怎样?!我可怜的“雅各尔”啊!呜呜……
“少爷想请莫先生走一趟!”
“哼,我不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尖叫!”我看他好像有什么动作,赶紧出声。上次是没办法,这次你想也别想让我去见那个阴沉到让人极端不舒服的人。
“少爷说莫先生只要看了这个就肯跟我走了!”边说边拿出一块手表。
借着月光,我瞟了下他手里的手表,一看我就认出那是利奕的!因为利奕的那只表本来四个方向都嵌着红宝石中最高档的珍品"鸽血红",被我看见了,硬是把它们给挖了下来,现在还在我的珠宝箱中躺着呢。
“你又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夺来的?”这人的恶行已经前科累累。
“没有。利先生现在在少爷那,想见莫先生最后一面!”始终是一张不变的扑克脸。
最后一面?!我心一沉:“你撒谎!”怎么可能?!才三四天不见而已!要骗我去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我要逼你去,大可用上次的方法。还快一点。”
我思考着他话中的可信性。可是:“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进来,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利先生说有位忻先生也会一起跟来。但他只想见你一人。”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利奕怎么会在你们那儿?而且为什么会只能见我最后一面了?”后面一个问题我问得有点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他!
“这个只要莫先生去了,利先生自会告知。”
我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手表。到底要不要去?明知是陷阱我还要跳么?可是,可是万一,万一他说地是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我去!”这个陷阱我跳了。我想了下又道:“但是你得先让我写张纸条告诉忻瑞,省得他到处找人。”
“可以。”他倒是立即答应。
我飞快地写了张纸条搁在床头柜上,看见他飞快地瞄了眼,然后才说:“等我跳下去后,莫先生再跳下来,我会接住你!”说着就往窗口走去。
什,什么?!一个晚上我要跳两次楼?!正想跟他说我要从大门走时,他已经一个跃身跳了下去。我跑到窗口,就看见他好好地张开双臂站在那里。唉,算了。跳就跳吧。我闭上眼睛,一横心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路上,我一直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开口。我知道要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向后移动,但是心里却非常得忐忑不安,一颗心就这样吊在半空中异常难受。
但是当窗外的繁华渐渐逝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开口问:“不是去上次那个地方?”耳边依稀传来海浪不断拍打岩石的声音。
“少爷在法国有许多置产。”仍旧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我无言地继续看向窗外。知道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了,但是奇怪的是心里竟一丁点想下的意思也没有。平时面对麻烦我一向躲得最快,但是这次可以说是我间接迎上去的。刚才我大可以大叫一声,虽然没有见识过忻瑞的身手,但是对于凌爵的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一定可以赶来,那我也就不必再去招惹那个赫西了。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我配合,忻瑞绝对有能力保护我不再受到任何的骚扰。可是,直觉如果那样做的话,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真是好奇怪!
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三天来不时的腹部会传来些微的疼痛。但因为没多久就好了,也没去在意,可是现在却让我产生强烈的不安。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安!我一边吸着气一边轻按住腹部,静待疼痛消失。过了会儿,果然疼痛已然散去,但是不安却依然存在。
“到了!”
我回过神,看到车已经停在一栋背山面海的二层楼的度假别墅前。我从容地下车跟着他走进宽大的铁门。再穿过不小的庭院,在紧闭的大门前站定。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进去了?
“少爷让你一人进去!”他微欠了欠身,伸出右手示意我自己开门进去。
真是有够无聊的!还玩芝麻开门?!我有些不耐烦地推开门,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让一路处在黑暗中的我不能适应地闭起眼睛。我抬手挡住光芒,努力睁开一条缝,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经好多了。抬眼望向声源,只见在我前面一排约四人宽的楼梯上的分叉口处站着一个人。其他地方什么人都没有,这家伙还是一样的变态!
“利奕在哪?!”我不想和他多罗嗦。之前就不太喜欢这个人。在知道他是怎么对伊恩之后,更是对他厌恶到极点!
“啧啧啧,你这么关心他,那个叫忻瑞的不会吃醋?”嘴角虽然噙着笑,但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
“利奕在哪?!”我不耐烦地重复。
“这么想见他?好吧。他就在这里上去右边第三间。”笑着伸手往斜上指了指。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相信利奕会在里面。但是我的脚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迈出步伐,路过客厅,再抬脚一阶一阶往楼上走。来到他面前,我微一侧身,从他身边穿过,转身往右面的楼梯走去。
刚踏出一步,腰间就横出一只手,紧紧勒住我。随后到来的是耳边炽热的气息:“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对我这么冷淡了?”
“哼,你做的事让人无法对你不冷淡!”我用力拉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哦?我对你做过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说着手又伸了过来。
我再次挥开他的手,加快速度连跑带跳地往上走,来到第三间房间门口想也没想地转动把手把门推开。我无暇顾及其他,一眼就看到平躺在床上,只露出颈部以上的人儿。顿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我屏住呼吸往前走,那张熟悉的,俊眉挺立、自信优雅中闪着隐约傲气的俊脸渐渐跃入我的眼中。他真的在这,难道已经……
“放心吧,他还没死呢。”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听起来怎么觉得语气中好像有一丝酸味?一定是听错了!
“你把他怎么了?”我回过头冷冷地望着他。
“没怎么。”他耸了耸肩继续说,“只不过在他腹部捅了一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