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拍拍它的头,然后扶着边上的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他回眸四处张望,沉静的眼底微微有些迷茫,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喵。”猫咪蹭着他的脚,仰起那颗小小的头颅。
青年还是赤着脚,身上只有一件很单薄的白衬衫跟一条白色的长裤,跟有城遇到他的时候一个样。
“我要去找有城,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青年这时低下头看着它说道。
猫咪看着青年,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的意识并不太清晰,体力也没有恢复,之前具体的情况似乎还记不太起来,可是他的脑海里唯一存在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有城。
有城在城市里开车一直晃到凌晨时分,直到劭凯来电话说他必须回去的时候,有城才无奈折回。
“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劭凯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夜很静,有城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青年那双极其专注的眼眸,尤其是注视他的时候。
他一直疑惑这个青年的来历,与其说他有自闭症,有城宁愿相信他不是寻常人,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青年明显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不过也只是陌生而已,因为他总是那样的无所畏惧,想到他第一次拧坏水龙头时的那张抿唇却又那么一本正经的脸,有城就会忍不住扬起唇来,真的,像极了一种闯了祸却依旧胆大妄为的小动物,望着那样的他总是让人发不出脾气来,只觉得好有趣,又是那么的……可爱。
可爱这个词似乎跟那个一贯面无表情又不太喜欢开口说话的青年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可有城竟然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就连他安静不发一语的样子也会让他总忍不住要去揉乱青年那柔软的发。
如果他真的不是寻常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应该能找到我的,是吗、是吗……
有城整夜无眠,他心心念念只有那个对世事都有点陌生的青年。
他--究竟在哪里?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有城始终没有合眼,忽地他似乎听到门外有一丝很轻微的动静,有城在下一刻就跳了起来,来到大门边。
“是你吗,阿言?”有城的手扶上了把手。
门外安安静静,又没了声音。
有城猛地打开门。
青年一双沉静细长的眸在一瞬间映入眼帘,他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衣服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此时他静静注视有城,嘴唇似乎微微动了动,可是下一刻,他就闭起了眼睛,身子无力地向后倒了下去。
有城一把抱住就要落地的青年,发现他的身体竟冷得像冰块一样。
抱人进了屋,有城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水差不多放满之后他脱下青年的衣服把人放了进去。
第一次水温不能很热,因为要让青年的身体慢慢适应起来才行,然后有城取来一个大浴盆又在边上放了一盆稍稍热一点的水,再把青年换过来。
这样几次之后青年的体温终于恢复过来,这时有城才把他从水里抱出来,擦干身体裹上毛毯,抱进早已开好暖气的房里。
“怎么样?还觉得冷吗?”有城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着这时已经差不多恢复意识的青年,他把杯子塞到他的手里,又用自己的手包裹着青年捧杯子的手,低声问他道。
青年摇摇头,看着有城没说话。
“趁热把牛奶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嗯?”有城对他笑着说。
青年点头,捧起杯子“咕咚、咕咚”听话的一口气就把牛奶喝了个精光。
抽回杯子放在床头,有城抬手摸了一下青年的脸,身体是热了脸却还是冰冰的。
微微叹息着有城伸出手拥抱住这个一直沉默的青年,他知道他一路找回来一定很不容易,刚才替他浸泡的时候也早已发现青年的脚底又磨破出了血,这时抱住他,有城低低喃道,“你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