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里面。”华千城道。
“那他在哪里?”南宫崖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旷有悲摇头。
华雪霜这时低头打开手中的铁盒,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束通体黑色的花,此时在晨曦之中泛着奇异绝美的色泽,她出神地看着那花,心中却不知该喜该悲。
——杀阵掠影完——
一股浓重药香蓦然入鼻的时候,萧楚听见了一个声音。
这是一个极其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倦怠。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进来看。”
萧楚觉得有些熟悉,这样的声音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属下不敢。”
“不敢就滚罢。”
冷淡的口吻,语调却是缓慢而优雅的。
“那宫主的解药……”
“你们过几日再来。”
“属下遵命。”
是了,这个声音确实听见过,是在当日的酒楼之上,是那个人?
萧楚忽然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舒适柔软的床上。
他环视周围,这是一间装饰简单的竹屋,透过半开的窗便能看见外面薄雾轻绕,远处隐隐有着青山树林,亦能听见溪流和鸟语,似乎是一片世外桃源。
“吱、吱。”
听见一声细微的叫声,萧楚稍稍撑起上半身,看见了那只白色的小貂。
萧楚有些意外,看着小貂仰头的样子他又不由勾起嘴角。
“醒了?”
这时那个低哑的声音传来,萧楚只需抬眸,便看见了来人。
可这一看,他却不由愣住。
眼前的男子背着光,周身被柔和的光晕圈住,他穿着一件宽大单薄的亚白色长袍,腰上的带子松垮垮地系在一边,虽然脸在暗处,可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只是他的头发却是银白色的,直直垂落至腰际。
萧楚不由想到那日魒卜的死因,是脖子上那道极细的红痕所致。
应该是头发!
“怎么?”见萧楚没有反应,秦陌出声问道。
再次确定了这个声音,萧楚开口道,“那日在酒楼上出手的人是你?”
秦陌似乎稍稍一怔,随即淡淡说道,“是我。”
“可是……”萧楚不由皱眉。
“可是什么?”
“你——不是碎心宫的人?”刚才萧楚确实听到了那些人口中的“宫主”,若不是泠寒艳又会是谁?
“我是。”秦陌无意解释,他做事向来随自己的心意。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走近萧楚,道,“把手给我。”
这时,萧楚才看清了男子的脸容。
他的脸容不像他的声音处处透着倦怠,只那嘴角处带着一丝疲倦,而神情却又让人感觉非常之淡薄。
还有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覆着的睫毛很黑很长,可一直低垂,却是因为他的眼睛竟是闭着的。
“你的眼睛……”
“我是瞎子。”秦陌简单道,他的口吻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抱歉。”
见他在自己面前伸出手,萧楚将右手递给他。
秦陌准确握住,另外一只手同时搭上萧楚的脉,他的手腕骨极细,露在袖子外的肌肤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苍白,他的手指骨节凸出,看上去修长有力,萧楚感到他干燥的手掌中那略低的温度,却不是冰凉的,而是有种淡淡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