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空余恨。”艳姬一字一句,待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忽然出手。
她真正的兵器是剑。
剑光闪动间,她身上七彩的绸缎也随着剑光飞舞不停。
剑舞本就源自宫廷之中,自古能将剑这种舞蹈发挥到极致的人,本身的剑法也一定卓越超群,更甚者可以不用剑,因为光凭剑气就足够杀敌伤人。
艳姬的手中有剑,可萧楚却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的那股逼人的剑气,似乎就要刻进肌肤,渗入骨髓一般疼痛。
而她的剑法变化又十分诡异,招式繁复,就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萧楚不动,他甚至不去分辨眼前那一片霓裳之中,何处是人,何处又是剑。
他身上已有好几处被剑气所伤。
就连艳姬的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口,萧楚似乎也不准备动。
可这时艳姬却变了招。
因她本不料萧楚竟然丝毫不退,她以为萧楚会躲,她甚至算好了方位,所以她的剑便是封死了萧楚所有后路。
可是这招变化对于萧楚来说却是没用的。
而萧楚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艳姬招式转变却扑空之时他忽然出手。
在距离这样近的情况下,艳姬根本无法闪躲。
于是随着“嗤、嗤”两声破空声响,银针就这样直接地穿透了艳姬的身体,牢牢地钉在了墙上。
艳姬瞪大了双眼。
她的身体就着刚才的姿势倒了下去,静静地,她身上的七彩丝绸缎带缓缓飘落在地上,一褶一褶,显得哀凄动人。
她脸上的神情是不可置信的,随后却变得欣慰。
“我……终于可以去见他了……”
艳姬说着,丝毫没有留恋地闭上了眼。
萧楚看着她无言。
这日黄昏时分,萧楚一行人来到了催心谷。
自酒楼的“艳使”之后,一路上碎心宫的人都没有再出现,虽然令人不解,可他们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这里山岩陡峭,已经能看见位于四方岩石凹陷之中那个黑色的山谷。
这种黑,隐隐透着血色。
萧楚看着渐沉的暮色,又望着不远处的山谷,不由停下了脚步。
“萧兄,有什么不妥么?”旷有悲见他停下本能地回头问道。
“是瘴气。”萧楚皱眉。
尤其是快接近夜晚,这里的瘴气恐怕会更加浓重。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分给了众人,自己也服食了一粒道,“这个山谷地势偏低,湿气极重,瘴气便是从周围土地中渗透出来的,这种瘴气即便是练武之人也不太能经受得住,长时间吸入会使神智混乱,体内脏器也会被毒素缓缓渗入。”
“萧大哥,那我爹他……”华雪霜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他。
“华盟主功力深厚,如果他真的被困于此谷,只要能尽早将他解救出来便不会有大碍。”萧楚看着她回答道。
不知为何,萧楚的眼睛里似乎总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华雪霜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听闻这催心谷毒物甚多,想必是环境所致。”
一入谷,众人都感到一阵不适,说不上来是什么所致,也许是空气中混杂着的各种药物的味道,又或许是四周缓缓上升将一切围绕的黑色浓雾,总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白惆飞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之间便有一股厌恶的神色,想必是对这种阴森黑暗之处深恶痛绝。
“琦妹,怎么了?”南宫崖突然感觉身边的唐琦停了下来,回头只见她怔怔地望着一株貌不惊人的植物出神,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唐琦听见声音来到耳边才回过神,苦笑道,“唐家虽然以暗器和毒药闻名,可那些毒药若放在这里,恐怕什么也算不上。”
“这么厉害?”南宫崖乍舌。
“若我没看错,这株应该是荆草,虽然其貌不扬,可它叶子上的分泌物剧毒无比,沾肤即渗入骨血,即便有药可解,若不够及时,中毒之人在顷刻间便会毒发生亡。”唐琦越说眉头蹙得越紧,连语气也变得有一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