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人与魔教向来水火不容,他不用问,也已能猜到凤栖死的大概,却止不住心里想要见那人的念头。
凤君复
他不自觉敛起了眉。
梅庄的后山很静,梅天凛特意派了庄园的人守卫,一方面是为了看住凤九,不让人前来相救,另一方面也不容一些人寻他住仇,毕竟巫医教得罪的武林人士众多,虽然惨遭灭门的那些门派都未曾留下一人,可毕竟都引起过武林同道中人的不愤。
傅霄侯却是特别,人是因他捉到的,自然也无人会去拦阻他,这时见到他只抱拳称呼了一声"傅公子"便让他进了后山。
傅霄侯一踏入庄园心情便又无端起伏不止,脚步竟带着些许的犹豫,不似往昔那般从容镇定,还多了一份无状的欣喜,却又忐忑着见了他的面该如何自处。
后山一路无人,石屋的门是微阖着的,并不曾落锁,看来梅天凛是把凤九囚禁在了整个后山的院中。
可傅霄侯推门的手却踟躇了,两人相处时的画面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仿佛见到那人为他炼药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眼前的木门像是万斤重,怎么也推不开。
在门口站了良久,忽觉太过安静,仿佛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以傅霄侯的耳力,至少能感觉到屋里那人的存在。
所以他蓦地惊悟,便觉一丝不对劲。
心念一转猛地推开了门,于是见到了那人。
凤九身上也着了件白衣,外头还披了一件,却见他此时趴在桌上,头靠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无力垂于身侧,未束的长发几乎将他的脸全部遮盖了起来,完全看不清楚神情。
石屋很冷,让傅霄侯禁不住想起了玉皇阁里那条幽暗地道,那时也只有他们二人,虽然他的问话语气很淡,可此时想起来,却让他觉得珍贵。
"凤公子"他依然习惯这么称呼他。
没有动静。
傅霄侯不由皱眉。
怎么回事?
他缓缓走上前,试着又唤了一声。
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他不由伸出手轻轻碰触了他的肩头。
好冷。
"凤"
他用指尖轻轻拨开了凤九额前的发,见他闭着眼,脸容淡然如故,却似雪苍白,长睫在眼下落了一层淡淡的影子,淡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傅霄侯心头不免一紧,自然地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幸好还有呼吸。
再拾起凤九垂落的手探他脉象,不由震惊万分。
是什么时候筮血檀的毒开始发作?难道他已无法用内力压制了么?
傅霄侯不再多想,运功便将自己的内力缓缓度给了他。
身子逐渐恢复了些许的温度,那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凤公子。"傅霄侯扶起了他,低低地唤道。
凤九缓缓睁开眼,听见了傅霄侯的声音不经意间便轻轻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