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人搂进怀里,贺珩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让曲轻裾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掌轻轻从曲轻裾后背划落在腰间,笑着在那水润的腮边亲了一口:&ldo;我的心轻裾还看不出来么?&rdo;曲轻裾眨了眨眼睛,用手在贺珩胸口轻轻画着圈:&ldo;妾的眼睛可没那么厉害,隔着肌肤便能看到王爷的心,不若王爷让妾听一听。&rdo;她埋头往贺珩胸口处蹭去,心头冷笑,想玩浪漫,当姐是傻白甜小女生?明和与木槿等人见两位主子言行亲昵,默默退出书房,掩好门后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说笑声。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十分有默契的再往旁边退了退。屋里的曲、贺二人并不如外面下人想的那样,进行了什么不和谐运动,两人闹过一阵后,便压下了上升的欲望。贺珩环着曲轻裾的腰,让她在腿上能坐得舒服一些:&ldo;你说今年呈给父皇的礼重两分,倒也有道理,毕竟如今我也是成家的人了,以前怎么送无所谓,日后只怕就要你费心思了。&rdo;&ldo;我也只是这么一想,王爷你没意见,我就让下面的人去办,年结也快到了,早些准备才好,&rdo;曲轻裾笑着靠在贺珩怀中,&ldo;王爷这般信任妾,是妾的福气。&rdo;&ldo;夫妻本是一体,轻裾何出此言,&rdo;贺珩把人轻轻拥住,&ldo;后院交给你,我再信任不过。&rdo;曲轻裾笑了笑,&ldo;那可好,若是妾罚了谁,王爷可别心疼。&rdo;&ldo;那些人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侍,罚了便罚了,何来心疼,&rdo;贺珩不甚在意,转而道,&ldo;轻裾的名字可是取自《洛神赋》里,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rdo;曲轻裾笑道:&ldo;妾以为昌德公用《洛神赋》为子女取名的事,已经闻名京城了。&rdo;这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一个男人用写给女人的情书内容来给孩子取名,放小说话本里是浪漫,放在世家贵族里,那就是笑话。贺珩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温柔笑道:&ldo;轻裾不用想太多,在我眼中,你的名字独一无二,人自然更是天下无双。&rdo;曲轻裾听到这话,禁不住抬头看向贺珩,瞬间笑颜如花。当然是独一无二了,整个大隆朝世家贵族,谁还取这么没水平的名字?她心里如是想着。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童童的五个手榴弹,感谢若笑的手榴弹,感谢洒洒的地雷。妹纸们,咱扔票时要婉约点哇,不要这么费钱啊~啊~☆、百媚生曲轻裾走出书房时,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她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发钗,站在门口眯眼看着西落的太阳,笑着回首,只看到贺珩立在书案前挺直的身影。阴暗中的人光明处的人,总是觉得对方格外耀眼,贺珩抬头时,正好看到这个笑容,眼睛一花,蓦地生出几分惊艳之感,他似乎明白何为美人一笑百媚生了。&ldo;王妃,&rdo;玉簪上前,给曲轻裾加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弯腰边系披风边道,天色凉了,王妃要顾惜身子。&ldo;微微抬起下巴,让玉簪系得更顺手,曲轻裾笑道:&ldo;你们几个丫头,真把我当成那易碎的瓷人了?&rdo;&ldo;王妃前些日子病了,奴婢们可是担心了好一阵,如今总算大安了,可不得多小心。&rdo;玉簪系好披风,笑着屈了屈膝走到曲轻裾身旁,扶住了她的手。曲轻裾笑着摇了摇头,抬脚下了石阶,&ldo;我想起有个荷包只绣了一半,回去吧。&rdo;明和看着王妃带着几个丫头离开,躬身带着其他下人道:&ldo;王妃慢走。&rdo;曲轻裾停下脚步回头对他点了点头,才又继续往前走。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明和对王妃亲近不少,王妃什么身份,离开时能对他点头,那可算是大大抬举了。他回头看了眼书房里面,走到门口道:&ldo;王爷,今日殿中省送来些北疆敬上的羊羔肉,主子可要尝尝。&rdo;&ldo;让人备好各色肉食蔬菜送到正院,本王与王妃一道用暖锅,&rdo;贺珩走到门口,看了眼明和道,&ldo;前儿东郡的官员不是送了泡仔肉、鹿肉,叫下面人好好准备,王妃前几日还提到想吃暖锅,如今这气候,正是吃暖锅的好时日。&rdo;&ldo;奴才这就吩咐下去,&rdo;明和躬身退下,出了院子便加快了步子,顺便让人把这事告诉正院的一声,免得让王妃弄得措手不及。冬天坐在屋里吃暖锅确实是一件幸福的事,尤其这些菜全部都很新鲜,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有化学剂,又或者经过急冻处理失了口感。挑了一筷子纯正的野生菇放进碗里,涮了涮配好的顶级调味碟,一口下去,香辣美味,说不出的舒爽。曲轻裾并不爱羊肉,但是这次的羊肉处理得很好,她只尝到属于羊肉的细腻爽滑,完全没有腥膻味道,山鸡肉鲜香,虾仁可口,还有那前世不常吃的狍子肉,鹿肉等物,曲轻裾一时没忍住,吃了不少下去。贺珩有些震惊的看着那一碟碟消失的食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这么能吃的画面,他自诩见过的女人不少,但是如曲轻裾这般筷子精准,手腕有力,下手迅速的女人,还真没见过。最后再涮了一筷子香菇咽下,曲轻裾才搁下筷子,漱完口边洗手边道:&ldo;好久不曾吃得这般肆意了,妾吓着王爷了?&rdo;贺珩此时正擦着手,闻言便道:&ldo;见到王妃胃口这么好,本王就放心了,既然你喜爱暖锅,以后让厨房常做。&rdo;&ldo;对于妾来说,暖锅这种东西,常吃不觉得美味,可若是久而不食,便是嗅而生津了。前些日子身子还未大安,不敢用这些东西,这会儿总算圆了个念头。&rdo;接过玉簪呈上的帕子擦完手,曲轻裾站起身,对贺珩道,&ldo;王爷可愿陪妾走一走。&rdo;&ldo;用了这么多东西,是该走一走,&rdo;贺珩跟着起身,对曲轻裾伸出手,&ldo;轻裾随我来。&rdo;曲轻裾笑着把手递给对方,对方温热的手掌恰到好处的包裹住自己的手,她动了动,让两人的手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笑看着贺珩道,&ldo;有人说,十指相扣,白头到老。&rdo;贺珩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两人相携走出正院,后面跟着哗啦啦一串下人,把夜里的路照得透亮。曲轻裾有些遗憾的看了眼黑漆漆的夜空:&ldo;还是夏日的夜里好看,即使见不着月亮,也能瞧见不少星星。&rdo;不是把人当傻白甜少女么,那姐就跟你来玩文艺风,谈星星谈月亮,聊诗词歌赋。&ldo;今天初二,自然见不着月亮,不过冬日的月亮也很漂亮,&rdo;贺珩随着曲轻裾的动作抬了抬头,随即看着曲轻裾道,&ldo;只是冬日夜里冷,大多人忽略了它。&rdo;曲轻裾眉梢微动,看向贺珩时却笑容满面:&ldo;大多人都喜欢花团锦簇的东西,比如夏秋时的星月,春日里的花,还有冬日里各色梅花。妾与这些人没有不同,习惯了喜欢那些大家都欣赏的东西。&rdo;贺珩瞧着曲轻裾嘴角的笑,心头微动,随即移开自己的视线,才觉得喉咙里有些痒,他牵着人慢慢往前走,青石板路上,传出轻轻的脚步声。&ldo;世间多俗人,我亦不能免俗。&rdo;他偏头对曲轻裾笑了笑,这个笑温文尔雅,说不出的好看。有人说,男人与女人携手一起走,若男人总是快步在前,便说明这男人根本不知道何为爱。曲轻裾看着一直与自己并肩前行的男人,心里想,可是即便一个男人永远照顾着女人的步伐,也不代表着他爱这个女人,也可能代表着这个男人是情圣,对女人的心思了然于心。两人在府里走了小半时辰,正准备回走时,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披着浅色披风的冯子矜。冯子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抿了抿唇,行礼道:&ldo;奴见过王爷,王妃。&rdo;&ldo;这么晚了,你不在屋子里休息,在这里做什么?&rdo;贺珩说完这话,转身伸手从木槿手中取过披风,替曲轻裾披上。曲轻裾却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冯子矜一眼,对方手里提着一盏绘着嫦娥奔月的宫灯,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这两个丫头提着两个小小的篮子。&ldo;回王爷,冬日夜长,奴夜里睡得晚,就想着在园子里走一走,&rdo;冯子矜垂下眼睑,&ldo;不曾想能遇到王爷与王妃。&rdo;修剪得干净圆润的手指快速的系好披风,贺珩看向冯子矜身后两个小丫头,看到那篮子里的纸船与蜡烛,淡淡开口道,&ldo;既然冬日里冷,就好好待在院子里,快到年节,病了可不好。&rdo;&ldo;奴谢过王爷关心,&rdo;冯子矜莞尔一笑,&ldo;只是忆起以前与王爷一起放过的纸船,夜里又睡不着,便想去荷花池里放几个玩,奴穿得厚实,不过一会儿便回去了。&rdo;这是打听到她和贺珩在逛园子,便特意带来道具来跟贺珩忆往昔?曲轻裾勾唇一笑,&ldo;这些船叠得很漂亮,只是今晚泡一晚上,明早起来就难看了。依我看,王爷不如让人给冯侧妃打造一艘金船,怎么弄都不会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