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呸！你怎么知道没想把我当傻子似的架空了？要不是我机灵，被人卖了都还给人数钱呢。切～我是什么字都会随便签的人吗？宁宁，拉兄弟一把，升到乡里，我不弄死这群碍事的王八羔子。&rdo;&ldo;行呀。&rdo;两人一道走，一道小声说，四下围满了殷切的眼睛。吕清风就职的这个村子，穷是穷，人口却是不少，越宁从这里招了几十个女工，都是挺纯朴的小姑娘，看等她们录用结果的围观群众，面相也都可以。越宁对吕清风道：&ldo;你这儿其实还行。&rdo;&ldo;切～&rdo;招到差不多了，有个胆子大的男青年跑过来问：&ldo;招男的不？&rdo;章乐代答：&ldo;这次没这个计划。&rdo;&ldo;那为啥呀？&rdo;因为你们村长给的优待呀，男工不太好管理，女工更好管理，而且流水线作业，女工不比男工差的呀。这话不能实说，章乐微笑道：&ldo;你们村没有男工报名，这么多姑娘，混你一男的？&rdo;又有零零散散几个青年出来：&ldo;那咱们也报名，成不成？&rdo;这都是胆子大的，其中一个还染了个黄毛。章乐望向越宁，越宁微一点头：&ldo;去填表。&rdo;吕清风那儿已经给姑娘们整理完了表格，再要报名，就只好自己填了。章乐亲自收表格，从中判断各人的文化水平，和气地跟男青年们唠嗑：&ldo;挺有心啊，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工作呢？年初才是进城务工的高峰期呀。&rdo;&ldo;以前在工地上干的，干完了，回来了。工地钱不算少，累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地方太不安全了。挣钱也得有命花……&rdo;章乐聊着聊着，就取中了几个男青年，又留意几个不太靠谱的。出乎他的意识，杀马特黄毛除了头毛，其他方面都很靠谱。越宁跟吕清风站在一边听，扭头对吕清风道：&ldo;你这儿人普遍素质算不错了，自己肯吃苦挣钱，可以了，别丧失信心啊。&rdo;吕清风也舒了一口气：&ldo;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看在这些人的份儿上，我早……&rdo;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也不很大，越宁下乡，县里和乡里都很重视。政绩说话，招工就意味着人均收入的提高，就是当地官员的资本，乡里县里很希望他能够在老同学那里满意之后，再多&ldo;拉兄弟一把&rdo;。不用越宁自己说话，章乐便代他婉拒了县长的热情邀请：&ldo;家里老爷子立等回去，不让在外头过夜。呆得久了，老爷子都睡不安稳。&rdo;【不是，你们老爷子是谁啊？怎么听起来这么牛啊？】只知道吕清风家里有钱，可能有个厉害的老丈人，完全不知道越宁背景的县长……懵圈了。越宁在车上扬起一只手，扔给吕清风一条特供烟：&ldo;别抽劣质的，对身体不好。下回萌萌姐来探你的监，我让她捎点儿。&rdo;&ldo;你又打劫老爷子了。&rdo;县长：我懂了，你们是亲友团，我们中间夹不进去，想要借东风，不能搞架空，得抓着这阵清风的尾巴才能往上飘。咱们不挤兑他，还不行么？留下了一笔车票钱给吕清风，章乐再三交代：&ldo;你组织她们到厂里去，这是车票钱和路上大概一天一夜的食宿。干满了半年，这笔钱就不要了。干不满，从工资里扣。别发下去，统一组织，省得出岔子，小姑娘居多，丢了不是闹着玩的。&rdo;越宁去支持了吕清风一把，吕旺祖那边自然也少不了同样的举动，两人也不算吃亏，招工当然是要越便宜越方便管理训练越好。吕清风那边再方便不过了，比一般中介都靠谱。此后数年，两边合作无间，吕清风扶摇直上，地方调了好几处，从拉工作机会，到招商引资，在拉动地方经济方面，他都做得十分出色。越宁这边也不吃亏，用工荒难影响到他，优惠条件也能得到落实。端的是双赢的范本。眼下，算是开了一个好头。顾完了同学这一头，回来接着开家庭会，讨论顾敏行的路线调整问题。顾鄂考虑了一晚上，也认为：&ldo;今时不同往日，是时候变一变了。不过……宁宁你呢？&rdo;越宁笑道：&ldo;我得回去上课呀。&rdo;&ldo;呃？&rdo;对不起，你天天东奔西跑的，还以为你已经毕业了呢。&ldo;再不回去，老师会剁了我的qaq&rdo;越宁假哭了两声，&ldo;这个学年至少得跟个小项目，出点成果。老师让我准备一下，明年评研究实习员呢。等我读完研，这边就差不多能接着评助理研究员了，一路评上去，反正我不会缺成果。&rdo;&ldo;走学术的路子么？&rdo;顾鄂沉吟了一下，&ldo;那也很好。社会评价很高。&rdo;顾鄂比较担心的，就是侄子赚钱赚出感情来了，对其他方面不够重视。自家的孩子，也需要平衡呀，侄子回来了，闺女升上去了，会不会有不好的舆论呢？光赚钱，到了一定阶段之后，就不能够带来更多的尊敬了……顾鄂的顾虑，并不是臆测。在敲定了顾敏行转变路线的计划之后，又有一些奇怪的风声传了出来。比如顾鄂肯定是担心侄子来抢家产，所以拼命推女儿出来打擂台之类的。顾老闭着眼睛，都有人把消息传给他。顾老相信自家孩子都拎得清，却也必须防止有心人借此生事，动摇军心。带着孙子和儿子一起听了两回相声，本以为能压得住这种声音，却偏又传来了另一种说法：粉饰太平。顾老：……随他们去讲好了，可惜今年生日已经过了，等春节吧，把明白人叫过来吃个饭好了。顾老打算得好好的计划却没有用上‐‐越宁先出手了。这一回不是翻转账，不是查谁说小话，而是直接参加了选举。alpha公司发展得挺好，他本人各方面条件也符合了，直接作为本公司领导先打申请进了区政协，接着，选了区人大代表。顾老：……102、变化（四）久久地，久久地，顾老回不过神来。知道这小子挺能耐，跟自己也被突袭了，这完全是两回事！不是顾老瞧不起自己孙子，孙子在这个年纪有这个水平，足够顾老半夜做梦笑醒了。再瞧得起，也没想过孙子二十岁的时候能做成这样一件事情。能让顾老懵掉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哪怕只有短短十几秒，也绝非易事‐‐这小兔崽子干事儿前没跟我商议啊！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越宁在外头身份也属于保密，越宁忽悠着人把自己提名的时候，顾老还不知道。等名单一出来，招来有心人了，顾老才通风报信的消息。火速指示秘书：&ldo;联系小章，看宁宁正在做什么，让他安排时间回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他。&rdo;秘书心里一轮转，确定老爷子心情并不差，给章乐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也不自觉变得挺和气：&ldo;小乐呀，宁宁在干什么呢？&rdo;这位秘书是章乐他爸工作上的晚辈，以前受过这位前辈的提点，对前辈的遗孤能帮忙时也乐于抬抬手。章乐捧着电话，带着笑音先叫叔叔，紧接着回答：&ldo;正跟同行泡吧聊天呢。&rdo;秘书一顿：&ldo;老爷子知道他那件大事儿了。&rdo;章乐笑吟吟地：&ldo;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啦，没打算瞒老爷子，就是不好意思拿这些小事来烦恼老人家。&rdo;秘书：……&ldo;老爷子要见宁宁。&rdo;&ldo;嗯嗯，好的，他们也快聊完了。&rdo;&ldo;晚上没有应酬？&rdo;章乐小声道：&ldo;没有的，宁宁给他们布作业了。&rdo;&ldo;啥？&rdo;&ldo;推选他也不是白推的呀，有什么共同要求啊之类的，必须得来个最后的汇总嘛。&rdo;&ldo;不会有什么问题吧？&rdo;&ldo;宁宁做事，你还不放心吗？&rdo;秘书沉声道：&ldo;不要轻易许诺，回来再说。&rdo;章乐的语气很轻快：&ldo;好的。&rdo;晚间，越宁踩着饭点回来。老太太让阿姨给做了一桌好料，招呼章乐也一起坐下来吃饭：&ldo;大忙人，可算回来啦。&rdo;一桌上五个人，连顾老的秘书一起上了桌。顾老瞥了孙子一眼：&ldo;你很有办法嘛。&rdo;越宁傻笑：&ldo;嘿嘿。&rdo;顾老本来就高兴，脸上也带出了笑模样：&ldo;你这路子选得很不错嘛，能想到这一条也是不容易。&rdo;越宁道：&ldo;也不难嘛，早有前辈这么做了，不过他们人数不太多，动静也不大，社会上知道的人不多，都还没醒过味儿来呢。这也是个趋势，我就不逆潮流而动啦。&rdo;&ldo;趋势&rdo;两字触动了顾老的心肠：&ldo;这以后，在找到平衡点之前，还有得掰扯呢。&rdo;&ldo;我可得趁这机会多掰点儿下来。&rdo;顾老问道：&ldo;怎么还想着政协的？&rdo;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越宁上辈子可没找到组织，规划的就这两条，反正这两样并不冲突，多捞一点是一点呗。再者，越宁在没认亲之前，想的是组织虽然势力很大、比他笨的占大多数，但由于基数大，聪明人的绝对数量也不少，不利于他玩跳级。相较之下，其他合法党派就显得超然一些。他的目标一直很务实，登顶对几乎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个运气的事情，没有实力，达不到那个层级，换言之，达到了，大家实力都不差，差的东西就玄妙了。与其到时候费那个劲，不如给自己找个超然一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