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西墨说到段恒玉,于双双立刻辩解道:“跟恒玉没有关系!”
西墨在心里冷笑,还恒玉,脸上依旧还是带着笑,“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现在能不能再吃一点?”
于双双见西墨几次三番的邀请,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再加上自己刚刚也只是吃了一点,本来不吃还没事,现在吃了一点之后,于双双倒是觉得更饿了,于是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西墨一直静静的看着于双双吃,心里所有的烦躁都在此刻被平复了下来。
直到吃饱了,于双双才现西墨居然就吃了一块糕点,想要对着西墨谦让一下,看了下空空如也的盘子,就只能尴尬的朝着西墨笑了一下,自己居然把所有的东西都吃掉了,还真是丢脸。
西墨一点也没有介意,反而关心的问道:“困不困?”
本来于双双还没觉得有什么,被西墨这么一问,于双双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困,眼皮都开始耷拉下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睡着,于双双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顿时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现我的呢?”
“从你进这个城门开始,我就现你了!”
西墨说完才现于双双已经靠在马车上睡着了,小心的往于双双这边靠了靠,将于双双原本靠在马车上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于双双再次醒来的时候,茫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车,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紧张的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样,小心的掀开车窗一条缝,向外看去,好像什么都没有。
带着疑惑的心情,于双双下了马车,环视了四周,才现马车停在一个带着院子的普通农户家门口,西墨和他的侍卫早就不见了踪影。
于双双推开柴门,走进院子,院子里很简单,晒着一些药材,还有一棵很大的桃树,树下放着一张桌子,树旁边还有一口井,房屋的墙边上摆放着整齐的农具。
“人呢?”
于双双带着疑惑的口气小声的嘀咕,难道是在屋子里面,谨慎的推开门,快的扫视了一眼,现屋里也没有人,这样于双双更加的疑惑了,这人都会到哪里去了?
“再找我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于双双一跳,转身看向西墨,脸上惊魂未定。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惊讶的神色根本藏不住,于双双沉默下来,看来还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小土?”
西墨高兴的露出笑脸,“你终于认出我了,双双!”
很多年前,作为质子的西墨被送到了云帆城,也就是如今的京都,在那里西墨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陛下给西墨专门建了一个宅子,这个宅子看起来很华丽,但是里面都是监视他的人,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于双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别人都看不见于双双,只有西墨能看见,这也是西墨心里的秘密。
没有人在意一个质子生活的好不好,所以外表光鲜亮丽的遮盖下,西墨过得很不好,吃的是别人剩下的,大冬天的还只是裹了一张毯子,冻得瑟瑟抖,也是于双双陪着他一宿一宿的说话,让他熬过了漫长的冬日。
后来皇帝似乎想起了他,宣召他去宫里,也正是这次宣召,让西墨认识了段恒玉,那时的段恒玉仿佛带刺,西墨从小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生活,自然是知道怎么才能哄段恒玉开心,果然,有了段恒玉三番四次的探望,西墨的生活条件开始好了起来,同时也变的忙碌起来,于双双从来不打扰西墨,很多时候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直到陛下打算让放他回去,虽然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够回去,西墨还是很开心的,西墨想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于双双,但是于双双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带着这样的遗憾,西墨离开了京都。
此刻两人再见,确实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于双双垂下目光,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西墨,克扣赈灾的粮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于双双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被西墨打断了,“双双,久别重逢,来喝一杯吧!”
于双双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看着这样的西墨,突然那些话就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口。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于双双不再犹豫,而是直接问道:“那批粮食到底在哪里?”
西墨将酒杯放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双双,你就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吗?”
于双双固执的又问了一遍,“粮食在哪里?”
西墨的神情变得有些悲伤,树上的叶片不慎掉落在他的肩头,显得萧瑟、落寞。
于双双坐到了西墨的旁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开口说道:“或许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我身后是整个清水县的百姓,我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说完,于双双又给自己斟满,对着西墨举杯,“粮食到底在哪里?”
西墨端起酒杯和于双双碰了下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要是我告诉你,没了这批粮食,我就会没命,你还要带走吗?”
于双双眨了眨眼睛,定定的和西墨对视,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手颤抖,沙哑着嗓音说道:“我会带走!”
西墨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是掩藏不住的凄凉,“好好好!”
西墨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你想要,那就拿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陪我一天,今天,我们之间就当是久别重逢,别人一概不谈,可不可以?”
于双双有些怀疑的问道:“是不是这样,你就会把粮食让我带走?”
听着于双双一口一个粮食,西墨的心更疼了,甚至有些麻木,但仍旧面带微笑的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