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打过招呼,姚妮不说话,贺泉也不在意,也不询问。闵行道歉:&ldo;她刚才拐伤了脚,将上完药,疼得说不出话来呢。&rdo;贺泉也一笑置之:&ldo;没事的,不怕疼,就怕不疼。疼一阵儿就好啦。&rdo;姚妮脸朝内也不说话,贺泉也不看,只当她在惦记着猪蹄。范姜柏冲贺泉一抱拳,坐到姚妮坐的桌子边上去了。贺泉回一礼,却朝闵行道:&ldo;二位是这是回京?&rdo;闵行道:&ldo;正是。想来贺教主也是知道的,为凤城的事。我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没到凤城,上峰就有命下来,命回京。贺教主自凤城来?可知消息?&rdo;贺泉道:&ldo;我尚未到凤城,事情却是知晓一二的。&rdo;他也不卖官子,当下一一说了。如何六扇门总捕头因皇帝把六皇子指到刑部领差,弄得不得发狠,刑部发了八百里加急,不许江湖人在这节骨眼上生事,不止是年前不许闹出大规矩殴斗、灭门事件。要到年后也只许开会讨论,最好一件命案也不要有,不然就是跟他老人家过意不去。正在路上的白道盟主孟蒙不得不踩了一脚刹车,表明一下立场,只是去凑个热闹,是去开秘宝研讨会的,不是去杀人夺宝的。贺泉想,黑道上也不好在这时节惹事,也勒令收敛,自己也急往凤城弹压。闵行道:&ldo;教主高义。&rdo;贺泉声音里有一丝受伤:&ldo;高义不敢当,别说我是邪魔外道就好啦。也不知压不压得住哩。&rdo;闵行笑道:&ldo;两边儿差不多,就打不起来。只消白道退了,殷堂与彭家连环寨、纪家堡等处都是姻亲,也是好大一股势力,谁想咬一口,也怕反扑,正好有台阶下,可不就抵了么?&rdo;贺泉心下讶异,口上叹道:&ldo;我真盼着像闵兄弟说的这样哩。&rdo;姚妮听说殷堂无事,松了一口气,担心自己的画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了。却听贺泉道:&ldo;只怕彼此不见着那位姚先生都不肯死心,事关秘宝,唉!怀秘宝过市,恐怕难行。偏偏那位先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了,双方互相推诿。罢罢,总与我们无关!巧了我遇着闵兄弟,却是有一事相求的……&rdo;受到了严重打击33楼:【听了贺泉的话,楼主忽然觉得画的那幅画十分之不妥!如果让纪家知道楼主跟着这一对呆萌吃货好基友走了,会不会给他们惹麻烦?即使纪家不知道,楼主在凤城虽然宅,又不是没露过脸,被别人认出来,这对好基友也要受连累啊!具体请参照现在的殷堂。我果然拥有一个连脑残片也挽救不回的智商!坦白还是不坦白,这是一个问题。然后,贺泉带来了一个连环剁手案。tobentued……】‐‐贺泉的声音很温和,特别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姚妮已经被吓傻了,没错,这货看起来相当镇定,但是内心已经惊呆了!她难得反应快了一回,然后把自己吓到了。&ldo;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do;八个大字金光闪闪把她砸瞎了!怀璧的不止是她,谁跟她在一起,也算是怀璧了。如果说殷堂目前困境是因为高调,略有一点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么雪地里拣了姚妮的闵行,就是真的特别无辜了,闵行的好基友范姜柏比他还要更无辜。这真是比柯南附身还可怕的灾星体质啊!姚妮的良心受到了煎熬。要不要跟好基友二人组坦白?虽然比较熟了,似乎还没有到那么熟?但是,不说又很对不起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之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姚妮低头的空档,范姜柏已经把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桔子在火上烤了又烤,然后剥掉皮,放她面前了。姚妮特别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情更沉重了。默默地拿起桔子,默默地塞进嘴巴里,思考的时候果然是需要吃一点东西的。范姜柏觉得她的眼神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特别逗![啊啊啊,吃东西的样子好像闭关山洞外面松树上的松鼠!要是再胖一点就好了!不知道阿行做饭的手艺外不外传?]范姜柏动起了脑筋想学做饭。话说一路上有一个蠢二蠢二的旅伴,赶脚也很不错的样子!看得十分开心,他又去烤了一只桔子,扒开,递过去。姚妮就这么接过来,开吃,然后思考。贺泉一直跟闵行说话,间或借着接茶水之类的动作看范姜柏与姚妮两眼,然后就发现那个吃货一直在吃东西,那个长得不像好人的青年就一直在投喂,喂一会儿就笑得特别傻!贺泉觉出这青年身上武功不弱,这女的却一点武功也没有。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不大像表兄妹,倒有点像那啥。想来表兄妹亲上做亲的也是不少,贺泉心里一笑。闵行心道,论年纪,你比我年长,论功夫,我还稍有不及,论势力,你已是黑道魁首我才是个将入行的小捕头,你能有何事要我出力?多半是与我家有关,多半与六扇门有关。也不敢轻易应承,只说:&ldo;贺教主有话不妨直说,只怕我年幼应了却又做不到,岂不误了贺教主的大事?&rdo;贺泉诚恳地对闵行道:&ldo;我怎能给闵兄弟下套呢?不过是有一个人,请闵兄弟看他一眼而已。&rdo;既见闵行不逐范姜柏&ldo;表兄弟&rdo;,他也就没表现出来此事需要秘密。范姜柏烤完桔子,又摸出一把松子儿,一个一个捏开了剥出仁儿给姚妮吃。姚妮这二货吧,正在认真思考中,因为特别紧张,递什么她吃什么。范姜柏投喂得超开心,看她吃得很香,自己也忍不住剥了个塞嘴巴里。贺泉忽然抬高了声音道:&ldo;进来罢!&rdo;他这一抬高声音不要紧,把姚妮吓了一跳,被一口松子呛到了,直咳嗽。范姜柏十心不开心地横了贺泉一眼,拿水给姚妮喝。[不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呐?]姚妮喝了水,咳嗽得更加惊天动地了。范姜柏一面拍她后背一面说:&ldo;慢点慢点。&rdo;贺泉心里一抽,暗暗记下了。‐‐‐‐‐‐‐‐‐‐‐‐‐‐‐‐‐‐‐‐‐‐‐‐‐‐进来的是个中年汉子,身量颇高,与贺泉不相上下。面色黝黑,人很瘦,长了一张刀把子脸,闵行与范姜柏只一眼,就看出这人下盘极稳,瞬间在心里来了个高级检索,关键字:&ldo;白衣教&rdo;、&ldo;男&rdo;、&ldo;腿&rdo;、&ldo;中年&rdo;、&ldo;长脸&rdo;。最后得到一个结论,这个人大约就是白衣教内一坛主。闵行心里的资料更齐全些,知道这人叫齐柳海,确是擅长的腿上功夫,原本有个诨名,如今已经不用了。盖因十余年前,他还年轻时,妻子早亡也不续弦,便纳了许多妾,其中有两个最得宠的都怀了孕。其中一个生了个儿子,另一个生了个女儿,他便把家传的腿法的谱本交给这生了儿子的保管,另一个十分不服气。趁他不在时,得了的炫耀,没得的要争夺,一夺二夺,把书本子给扯烂了。等他回来,如何不怒?齐魔头他不会画画!看到烂纸页就傻眼了。想那家传的图谱,总是有些年头的,补也补不回来了,还有几片被风一吹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怒上心头,齐柳海抄起刀来将两个人、四只手,统统剁了!剁了还不算,还特么打了八个大叉之后进行了风干处理,挂到门上警告诸妾。从此在江湖上得了个美名&ldo;辣手&rdo;。想到这里,闵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面上也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来:&ldo;这位可是齐前辈?&rdo;贺泉脸上也露出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ldo;正是。&rdo;齐柳海一抱拳:&ldo;教主。&rdo;姚妮被这一声教主吓得咳嗽都住了,傻愣愣地看着范姜柏,这个才像教主好吗?那边贺泉已经对齐柳海道:&ldo;齐叔见一见闵兄弟。&rdo;齐柳海一抱拳:&ldo;闵捕头,有劳了。&rdo;闵行连忙站了起来,回一礼道:&ldo;可不敢当,刑部办案,各有差遣的。&rdo;范姜柏把姚妮也扶了起来,只听闵行解释道:&ldo;两位的来意我明白了,说的可是那个剁手的案子?&rdo;姚妮听到剁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略疼。贺泉已点头道:&ldo;正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传出了个风声,道是疑上了齐叔。&rdo;闵行道:&ldo;这既不是我一小子能主办的案子,也不是我能打听得的。&rdo;贺泉诚恳地道:&ldo;我并不是要闵兄弟循私,只是请闵兄弟做个见证,今日见着了他。&rdo;闵行奇道:&ldo;这又是何故?&rdo;范姜柏暗中警惕,把姚妮又给捏着肩膀捏到自己身边,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贺泉道:&ldo;想来闵兄弟比我知道得清楚,自一个月前,便有个不知名的凶手,连犯了多件案子,无不是将女子的双手齐腕斩下。因我这位叔父有些事情,便有人疑是他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