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尽你全家。”
小平头脸色剧变!
一着落棋,之前看似毫无章法的黑子便瞬间出鞘,悍然一刀屠进白龙中腹——如此刚猛如此老到,仿佛王者之剑凌空而下,简直杀得水银泻地势不可挡!
小平头久久僵在原地,半晌才勉强道:“怎、怎么可能……”
“接着下,还没完。”黎檬抬眼微微一笑:“——看在你请我吃晚饭的份上,今天黑子贴你八目半。”
靳炎开车回家的时候,在楼下就看见公寓里一片漆黑。
蒋衾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上楼看过,确定黎檬没回家,当即就站不住了。
靳炎看着他坐在沙里一动不动,心里非常难受,走过去半跪在沙边,轻声问:“一天没吃东西了,给你下碗面条好不好?”
“……”蒋衾看他一眼,没说话。
“明天带你去配个眼镜吧,是我的错,我手太重。”
“……”
“蒋衾,”靳炎握着他的手,沉声问:“你再等一夜好吗?明天,明天我怎么样都把黎檬给你找回来。来乖,去吃点东西睡一觉,乖。”
蒋衾轻轻挣脱他的手。
他的表情充满疲惫和沉重,仿佛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又被残酷的事实迎面重击,如此残忍如此直白,仿佛静默而血腥的哑剧。
“没有。”
靳炎一时没反应过来蒋衾在说什么:“——没有?”
“我没在外边有人。”
靳炎愣住了。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从不说谎的。虽然早年在时星的财务报表上……”蒋衾顿了顿,低声道:“可那也是为了你。”
靳炎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很不妙的预感,“……是,我知道。”
“你还记得赵承强吧。”
靳炎眼皮一跳,说:“记得。”
“那是我这辈子除了时星娱乐之外,唯一一件不能与外人道的事。”
靳炎从小混混挣扎到今天的地位,野兽般的敏感和直觉曾经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卫鸿曾形容他是长了獠牙的野兽披上了人皮,可见他对危险的嗅觉是多么敏锐。
此刻这种嗅觉就在不断出警告,他刹那间觉得非常危险。
“蒋衾你要不等到明天再说,今晚实在是……”
“你让我说完。”
靳炎不敢说话了。
“如果没有我,今天坐在时星娱乐掌权位置上的不会是你。如果没有我,当年赵承强事的时候你就已经死过千万次了。靳炎,这两件杀头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今天你就当善心,放我一条生路吧。”
蒋衾抬起手覆在眼睛上,说话声音带着叹息:“时星娱乐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归你,如果能找回黎檬,黎檬也归你。我只要我名下的百分之十二和一半存款,我的车我开走,这套房子留给你,西边正出租的那套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