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甜美的感觉一点一滴从身体内部聚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焦渴难耐,烧灼得朗白神志不清。他咬着牙拼命忍住情_欲,却被一下下猛烈的插入冲撞得难以控制。袁城扳开他的牙,颤抖的哭泣和呻吟立刻泄了出来。痛苦中夹杂着烈火般的欢愉,那刺激太过强烈和持久,到最后朗白完全丧失了神智,他哭着叫爸爸,一声声的求饶,声音都哭哑了。袁城被他求得一股邪火越烧越旺,到最后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再不停止这孩子估计会被自己活活弄死在床上。袁城禁欲了足有一年多,没有心思也没有精神,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在美国亲眼看见小儿子的刹那间他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从美国回到香港,他始终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漫长而甜美的梦,一不小心梦就醒了,等待他的迟早是更黑暗的深渊。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确信这不是梦,也不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自己的的确确是失而复得,重新把小儿子抓在手里了。那激动和狂喜简直让人窒息,袁城最终把朗白死死按在怀里,亲吻着他汗湿的头发,呼吸还没有平复,两只手都在激动得发抖。&ldo;你赢了,&rdo;袁城颤抖着声音道,&ldo;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阿白……你赢了。&rdo;65、耍流氓与耍赖皮朗白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猛地一下翻身起床,连身下隐约的不适感都被直接忽略了。他一把推开卧室门,厉声问:&ldo;我父亲呢?&rdo;主卧门外站着两个佣人随时待命,一看朗白冒头,立刻回答:&ldo;袁总他……&rdo;话没说完,这俩人同时看清了朗白的脸,顿时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ldo;啊啊啊‐‐!小、小、小少爷?!&rdo;朗白在尖叫声中淡定的揉揉耳朵:&ldo;我父亲呢?&rdo;&ldo;袁袁袁袁袁总在在在在在书房里打电话话话话话……&rdo;朗白呼的一声拉开门,上身披着凌乱的衬衣,随便套着一条棉质长裤,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气势汹汹的往书房走。两个佣人目瞪口呆的目送他远去,半晌一个问另一个:&ldo;白少不是死了吗?!&rdo;&ldo;也许是长、长得像的其他人?&rdo;&ldo;你没听他问&lso;我父亲&rso;吗?&rdo;被问的佣人打了个寒战:&ldo;借、借尸还魂?!&rdo;袁城正跟人打电话交代公务,突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了,朗白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背景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袁城立刻对电话那头交代:&ldo;行了暂时这样吧,我早上不去公司了……下午?先把下午要紧的安排都统统取消。没办法啊我家小祖宗回来了,他老子我还不得当三陪吗……&rdo;朗白拉开父亲书桌另一头的扶手椅,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紧接着因为某处不可言说的疼痛而稍微表情诡异了一瞬间。袁城挂了电话,抬起头来心平气和的问:&ldo;怎么了宝贝儿?&rdo;朗白面无表亲的说:&ldo;我要回美国。&rdo;&ldo;哦,回美国。&rdo;袁城低下头,继续走笔如飞的改文件,平静又淡定:&ldo;不行。&rdo;朗白起身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袁城从身后猛的扔过来一块翡翠镇纸,嗖的一声贴着朗白的胳膊飞过去,重重&ldo;啪!&rdo;的一下打在门上,嘭的把门给关上了。&ldo;你诈死一次,差点真把你老子我给折磨死了,这次你要走,干脆踏着我的尸体走吧,省得钝刀子杀人杀我一年多。&rdo;袁城从书桌抽屉里拿出配枪,往桌面上一摔,&ldo;哪,枪在这儿,要走是吧?先把我搁倒了再说!&rdo;朗白咬了咬牙根,猛的走过来抓起枪,砰地一声一个点射,结果子弹在距离袁城耳朵两英寸的地方飞了过去,听那声音应该是嵌进书房的砖石墙角里去了。朗白没想到他父亲竟然真的不躲,倒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袁城大步从书桌后走出来,抓住他就往椅子里一按!朗白一下子被吓呆了:&ldo;放……放开我!&rdo;袁城置若未闻,隔着裤子对着小儿子的屁股狠狠甩了两巴掌,一边打一边骂:&ldo;你他妈的还真开枪!你他妈的还真开枪!&rdo;朗白一开始发呆,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ldo;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啊!&rdo;袁城的手劲岂是一般人能比的,朗白挣扎着翻不过身来,最后被袁城一把抱着翻过身来,按在自己怀里,恶狠狠亲他的脸颊。朗白的神经比一般人更细更敏感,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他父亲按倒打屁股,他差点没哭出声来,哽咽着指控:&ldo;就开枪了又怎么了?你不也照样对我开枪吗?不还瞄得挺准的吗?我恨你,我才不留在你们这里,你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do;袁城一边把他的手脚都束缚在自己怀里,一边低头亲他的脸,低声道:&ldo;好了,好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rdo;&ldo;你才不在乎我,你只在乎大哥,你就在乎你的面子,袁家的名声,那你跟这些东西过一辈子去好了!我回美国去!&rdo;&ldo;我在乎袁骓不在乎你?&rdo;袁城苦笑,用力把小儿子冒出来的头按进怀里去,&ldo;你从哪冒出来的奇谈怪论?你不知道袁骓已经去台湾了吗……是,我当初不该对你开枪,但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已经中弹了呢……&rdo;袁城声音越来越低,到尾音几乎已经是喃喃自语了。这些为自己辩解的话他也就对朗白说说,他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尽管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当初开那一枪是别无选择,没有眼睁睁看小儿子枪杀大儿子的道理;但是感情上他没法接受自己的行为,他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感。如果袁城的精神稍微弱一些,这种悔恨和自责能把他活活压垮。在那一枪之前,袁城一直以为小儿子是非常心狠的,别说杀掉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了,就算亲手弑父估计他都干得出来。在朗白刚跳海的那几天,他虽然悲痛欲绝,但是潜意识里一直是朗白想杀袁骓,自己开那一枪其实只是阻止了朗白而已。但是之后的调查揭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朗白一开始是没打算杀他大哥的!他本来已经备好了快艇准备把袁骓送走!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绝对不能手软的事情,朗白竟然手软了!而袁骓竟然狠下心对他弟弟开了一枪!这件事同时推翻了大小两个儿子在袁城心中的形象,袁城看着那份调查报告,简直后悔得恨不得去撞墙!后来袁城无数次的猜想,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如果自己没有开那一枪的话,那个夜晚的结果会变成如何?在没有外力的干扰下,朗白绝对能制住他大哥,然后把袁骓送去美国软禁。李明羽当时已经被压制住了,朗白是等不来他接应的,他那艘半潜艇只能往香港码头回航。袁城已经在码头准备好人马,朗白这边刚到码头,那边就会被立刻擒获。如果是那种情况的话,他的两个儿子都能得以保全,甚至连朗白的一根汗毛都伤不着!如果那天晚上没有袁城的话,一切的结局,都截然不同!袁城后来被这个猜测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最珍视最溺爱的孩子,衣食住行都是他亲手带大,寄托了他所有的亲情和爱情,恨不得绑在身边过一辈子的小儿子,竟然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亲生父亲对他开枪,他死前到底有多伤心?有多绝望?如果不是到了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地步,他怎么会当着父亲的面跳海了呢?袁城活了四十多年,只觉得自己有时做的不够好,从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是个强硬惯了的男人。只有对小儿子开枪的这件事,一下子把他整个人都否定掉了。他痛恨当时的自己,深深的自我厌恶着,无数次绝望得恨不得去自杀。他对朗白说,爸爸这一年多来简直生不如死,这句话字字血泪没有半点虚言。人一旦产生负罪感之后就会加倍痛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急速衰弱下去。他不允许生活中发生什么让自己快乐的事情,一旦感觉到心情变好,他就会下意识的强迫自己想起那冤死的小儿子。只有日复一日的生活在痛苦中,才能让他沉重的心感觉到一点解脱。人活到这种地步,其实就是在活受罪了。袁城把朗白紧紧抱在怀中,把头埋在他肩窝里。朗白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结果没一会儿就挣扎累了,喘着气停下来,闻到他父亲身上上好的云烟味儿,忍不住多闻了两口。袁城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动,朗白扳开他父亲的手,探出头,猛的看到袁城眼圈发红,眼底布满了血丝。朗白愣了一下:&ldo;爸爸……&rdo;袁城揉揉眼睛,说:&ldo;没事,我想起你刚走的时候……不过幸好,小兔崽子你又给我抓回来了。&rdo;朗白盯着他父亲看了半晌,扭过头去:&ldo;反正我要回美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