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还是第一次来骆府。”
“要说起来,骆老国公还算是有些眼力见的。”
“朕记得三年前他是站在姬泰一边的……其实在朕看来,他那时候的站位也没有问题,毕竟那时候的姬泰一手遮天。”
“他为了这骆府也好,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也罢,那时候他的选择也并没有问题。”
“人总是会趋利避害的。”
“姬泰一系覆灭之后,朕成为了宁国的摄政王,曾经邀请四大国公在御书房里喝过一次茶。”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声也越来越清晰。
骆烨来到了书房门外,依旧在仔细的听着。
不时望一望对面的漆黑的夜。
“朕能看出骆老国公心里的惧怕,他是担心朕秋后算账的。”
“所以在那次御书房相见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朕提出的要求……他是明白钱财远没有身家性命来的重要。”
“这就是识时务!”
“朕并没有怪罪于他,毕竟他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朕希望他兑现承诺,约束好他的家人,安享他的晚年,这样也就行了。”
“他做到了。”
“只是朕没有料到他的儿孙们却有那未灭的理想!”
“理想这个东西它本身是崇高的,但有时候执着于它却会害死人。”
李辰安一行来到了书房门前。
骆烨“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李辰安站在了骆烨的面前,并没有伸手将他扶起。
他又道:
“朕最痛恨的其实只有两种人。”
“第一种就是躺在祖上的功劳簿上,狗屁本事没有,偏偏还不满足之辈!”
“他们拥有着巨大的权力,却不承担任何的义务。”
“他们垄断着国家最好的资源,非但没有为国为民去忧虑半分,反而还在想方设法的盘剥百姓,亦或……还想拥有更大的权力已延续他们子孙的富贵。”
“这种人,朕视为粪蛆!”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骆烨,抬步走入了书房。
他招呼温煮雨三人坐在了那张茶几前,没有再看一眼跪在门外的骆烨,他又道:
“朕所痛恨的第二种人,则是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吏!”
“朕对温辅说起过。”
“一个国家要想强盛,最基本的、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拿百姓当人!”
“人这个字,只有一撇一捺。”
“这简单吧?”
“但一撇一捺之下,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若朝廷上下的官吏不将百姓当人,那么这个人就不再顶天立地。”
“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百姓都不再如人一般站立,这个国家这个名族的脊梁也就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