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东兴奋地看着眼前成果,问陶南风:“按照这个进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完工?”
陶南风的眼中满是欣喜:“二十天就够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耶!黄鼠狼要气死喽~~”
这么快就能盖好房子,真是多亏了陶南风神力惊人。如果没有陶南风用铁锤凿开山石,施工进度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到了夜晚,月色昏沉。
所有知青都回办公室休息,施工现场没有一丝人声,只有泉水滴落的湿地处蛙鸣依旧。
两道人影悄悄靠近六号知青点,摸到码放土砖的位置,淡淡月光撒下,其中一个弯腰摸到一块砖,抬腿就是一踩。
“我靠!真他妈硬!”
“这么多砖,哪里能每一块都踩上一脚?”
“少啰嗦,先推倒了再说吧。”
“你说我们黄科长也是的,干嘛非要跟这些砖过不去?做这样的事我心里发虚啊……”
夜深人静,知青们毫无防范,这两人偷偷摸摸搞完破坏便回场部复命,黄兴武得意洋洋地咬牙:我看你们用什么盖房子,还想自己做砖?做梦吧。
等到第二天知青们醒来,来到知青点正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看到眼前这一切顿时惨叫起来:“啊!!!我们的砖!”
睡觉前一千块土砖明明垒得整整齐齐,现在却被人路踢得东倒西歪。湿泥和成还未晒干,有的裂成两半、有的缺角、有的变形,眼看着是不能用了。
知青们费了一天的功夫才做出这一批土砖,竟然被人一夜之间就破坏了!
魏民挥舞着拳头,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妈的,肯定是黄鼠狼派人干的,这狗东西怕输,竟然来阴的。”
胡焕新眼中满是愤怒:“走!找黄鼠狼算账去。”
乔亚东却有顾虑:“我们没有证据,有什么办法?”大家都知道这事与黄兴武脱不了干系,可要说证据……真没有。
胡焕新嘟着嘴、哭丧着脸:“我辛苦做了一天呢,就这样被弄坏了。”
乔亚东沉着脸,环顾四周,指着原先砌土灶的位置:“只是推迟了一天的进度,不怕。以后大家排班轮流值夜,不能再让旁人搞破坏。”
魏民狠狠一跺脚:“好!两人一班,就守在这里。”
陶南风抿了抿唇,挽起衣袖,弯腰搬起一块山石,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砌了座露天的小小石头房子。
砌好了,大家还不忘对着场部方向啐了一口。
“破坏分子罪该万死!”
“黄鼠狼不得好死!”
“舍得一身剐,敢把黄鼠狼拉下马!”
愤怒让众人更有干劲,胡焕新指挥着众人重新和泥。
叶勤左手抓一把野花站在一旁,野花掉落湿泥中,她忙弯腰去捡。
“等一下。”看着泥地里多出来的一枝茎叶,陶南风忽然心思一动,产生一个想法。
叶勤愣愣地停下,抬头看向陶南风:“怎么了?”
陶南风越想越觉得可行:“我们来做草砖房。”
草砖房?胡焕新似懂非懂:“往土砖里添加稻草秸秆?我们农村烧火要用秸秆,舍不得呢。”
“对的。”陶南风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芒。
她记得书中有记载,在北方严寒地区,当地农民将秸秆切成一指长,添加到黄泥中,做出来的砖块能起到保暖的效果。
秸秆与茅草杆一样都是中空,储存的空气层能够保暖,原理是一致的。
叶勤举起一只手抢着发言:“养猪场有铡刀,专门用来切猪草的,借过来切茅草杆肯定好。”
说干就干。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好奇心、创造性最为浓烈的年龄段。知青们有的上山采茅草,有的去养猪场借铡刀,堆在空地上开始切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