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风,这果子酸酸甜甜真好吃。”
“陶南风,这个果子熟透了,面甜可口,你吃。”
“陶南风……”
陶南风家里条件好,隔三岔五能吃到应季水果,但在野外看到新鲜山果却是第一次,也觉得很新鲜,一边品尝一边点头。
修路队的小伙子见她俩喜欢,摘下草帽帮着摘了两大捧:“带回去慢慢吃,这玩意山上多得很,就是摘的时候要小心刺。”
等到下午五点一到,哨声一响,修路队集体收工。
小伙子们背着测量仪器,踏着夕阳,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高高兴兴簇拥着陶南风、萧爱云返回场部。
到了场部,又起纷争。
罗宣看着修路队给的工分记录表,拿腔作调说话:“这两个女知青哪里能够记足十个工分?修路是体力活,女同志只能记七个工分。”
萧爱云与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住一间屋,打架吵架是常有的事,一听这话便炸了毛,叉着腰回骂。
“分配任务的时候你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拿工分的时候又说修路是体力活、女人同工不同酬。前后矛盾,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罗宣没想到萧爱云如此伶牙俐齿,一时语结,只得重重一拍桌子:“嘴巴厉害有什么用?女同志只记七个工分,这是农场的规矩!”
陶南风站在萧爱云身边,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不公平!”
罗宣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公平?你们初来乍到的也敢要公平?”
杨先勇工程师走过来打圆场:“罗主任,今天她俩的确做了不少事情,很辛苦,给十个工分是合理的。”
其他几个修路队的队员也在一旁帮腔:“对啊,陶南风力气大,萧爱云做事麻利,做的事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罗宣瞟一眼陶南风,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拿农场的钱粮送人情?告诉你们,没门儿!”
他还火上浇油来一句:“做事麻利还有可能,力气大?哈哈、嘿嘿,拍马屁拍得太过了吧。”
“陶南风,罗主任既然不相信你力气大,那就展示一下嘛。”毛鹏略带嘲讽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身边站着向北。
向北不言不语,肩上却扛着一口大铁锅。
铁锅直径足有七、八十厘米,沉重无比,扛着铁锅的向北一身是汗,高大的身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罗宣大惊,霍地站起:“向北你做什么把食堂的铁锅拿走?!”
向北没有理睬罗宣,神情淡淡的。
毛鹏笑着对陶南风说:“你们知青点有灶没锅,做不成饭。你要是想要这口锅,那就找罗主任去要。”
陶南风看着向北,眨了眨眼睛,漂亮的大眼睛似乎在说话:真要展示一下我的力气?
迎向陶南风清澈如水的眸光,向北轻轻点了点头。
萧爱云兴奋地叫了起来:“陶南风,露一手,把铁锅要过来。”
其余几个领教过陶南风实力的人也嚷嚷道:“对,露一手!”
茅草房
这么多年在农场当权,天高皇帝远,农民、知青单纯好控制,早就把罗宣那颗贪婪的心越养越大。
罗宣根本没把这些人的鼓噪放在眼里,嘿嘿一笑,拍了拍面前办公桌:“来来来,你要是一巴掌能把我这张办公桌拍得晃一晃,我就算你力气大。”
这张办公桌是山上一整根桦木做成,死沉死沉,两个壮汉都抬不动,她一个小姑娘,一巴掌上去,别说晃一晃,恐怕手掌都得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