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繁夏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婚礼那天我会参加。”藏在桌下的手,已经压抑的狰狞扭曲,青紫的青筋几欲爆裂,指甲死死扣着掌心的血肉,他却如自虐般享受着翻涌的痛意,看着思慕了七年的人对着别的男人露出柔情,舌尖被咬破,不甘心的薄唇扯出艰难的笑:“繁夏恭喜你啊。”
总裁办公室,庄念灰溜溜的从里面出来,在繁夏身旁小声道:“繁总助,总裁今天下午脾气不太好你自求多福。”
繁夏看了看手里马上就要交给容修审核的文件,问道:“总裁因为什么事生气?”
庄念撇撇嘴:“谁知道呢?男人这种生物脾气就是不稳定。”
繁夏不知可否,总觉得像容修这种能在山海集团陷入危机时力挽狂澜的人,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情绪外泄,更不会把气洒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轻轻叩门,低沉喑哑的男声传出:“进。”
繁夏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灯光清冷,容修的修长身形隐没在寂冷的灯光中,剪裁精致的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会客沙发上,露出凌乱褶皱的白衬衣和扯松的领带,清俊不可直视的冷清轮廓罕见的露出一丝落寞的疲态。
“有事吗?”容修看着她,语调情绪听起来且并无任何异常,只是无框眼镜被随意搁置在办工作上,薄薄的镜片折射着清冷的光,左眼角下那颗酒红色的小巧泪痣,在他此刻落寞的脸上显得格外脆弱破碎。
繁夏收回惊艳的目光,将文件递到他面前:“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好。”容修稍微坐正了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据说市某位大师限量版钢笔,手臂上的黑色皮质袖箍勾勒出他手臂紧实的线条,袖口随着他笔尖的运动在文件上轻微摩擦,留下一行名字,他的字清隽有力,比起手中的钢笔,他的字才像艺术品,见之难忘。
字签完,繁夏迟疑了一下,选择离开。
直到下班,繁夏都没有再见到容修走出办公室。
庄念拉着繁夏站在办公室前犹豫的样子,拉着她离开,小声道:“繁总助,我知道你担心总裁,但是以我在总裁身边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个时候你进去不止帮不了他的忙,只会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咱们要是真的帮得了忙,他早就吩咐我们了,快走吧!”
庄念小声催促着她离开,离开办公室的一刹,透过房门微敞的缝隙,她看见容修的身形被冷寂的灯光笼住,半张脸上那颗酒红色的泪痣如同沉入了寂寥的夜色,繁夏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进了地下车库,繁夏便看到温澜生站在车旁,穿着简单的棉麻质地白衬衣,看见繁夏向自己走来,他抿着唇淡笑,气质清爽干净:“终于下班了,等了你好久。”
繁夏将心底里容修低落黯然的模样隐去,微微一笑:“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
温澜生打开车门,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打趣道:“不会是被总裁耽误了吧?人家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禁欲男神。”
“你别多想。”繁夏淡笑着俯身给温澜生系安全带。
修长细腻的指尖从他的腰间滑过,浓密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一股熟悉的淡香掠过他的鼻尖,在他的心底漾起层层涟漪。
啪嗒一声轻扣响,安全带被系上,繁夏抬起眼眸,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澜生呼吸一滞,即使在一起多年,他还是会无数次沉沦在繁夏深情的眼神里,就好似一片温柔的海,令人驻足,令人沦陷。
可觊觎这片温柔海的人不止他一个。
温澜生忽然搂住她的脖子,舌尖熟练地解开她衬衣第二颗纽扣,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占有似地亲吻,呼吸暧-昧粗-重:“我不管,虽然你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男女有别,不许跟他走的太近。”
繁夏笑声轻缓柔和,揉着他柔软微卷的黑发,温柔道:“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