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一饮而尽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将杯子稳稳地搁在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襟,抬头注视着陈周路。
"你到底想要什么?!"刘铁瞪大眼睛看着陈周路,嗓音略显沙哑地质问。
"宋立人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必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陈周路边为刘铁添茶,边从容问。
"宋立人这些年的产品涉及逃税避税,梁家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他支持。然而,他妻子家族对他的帮助也不小,工厂初创的资金有一大半来自他妻子家,其余部分是宋立人借贷的。他借助妻子家族的关系网,支撑起建材五金初期的生意……"刘铁舔着干涸的嘴唇,轻抿一口茶,接着说,"宋立人并非嗜色之人,但两个女儿的出生让他深感不满,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人,并且情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平日他对情人的关注远自己的妻子!"
"那他妻子没为此吵闹吗?!"陈周路对宋立人的私生活一无所知,追问道。
"她得先知道才行啊!"刘铁嘴角微动,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帮我搜集宋立人历年逃税、偷税的证据!"陈周路轻轻点头,慢条斯理地吩咐。
刘铁听到此言,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好吧!"
"宋立人垮台后,你带着六刚离开代县,刘志文留给你们的足够生活!"陈周路说完,起身离开。
刘铁望着陈周路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自家老友在他背后捅刀,而曾经的仇人陈周路却为他指明了道路。这并不是说陈周路有多仁慈,刘铁觉得这一切颇具讽刺意味。
陈周路离开茶馆,直奔供销合作社。这次的供销合作社事件,他必须掌控局面,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昔日熙熙攘攘的供销合作社依然人声鼎沸,只是气氛有所不同。尽管宋立人给员工放了假,但要求说法的民众仍守在门口,消息迅在代县传开,本地记者闻讯赶来,明天的头版新闻已有眉目。
消息能如此迅扩散,先要感谢那些爱看热闹的人,再加上刘红雇佣的人添油加醋,消息传播得更快,只是内容越传越走样。
起初,谣传是建筑工具和配件的质量瑕疵,后来演变成为这些产品引了安全事故。一户农家遭遇火灾,所幸及时现,未酿成大祸。
宋立人在五金建材的办公室里,听着耿大狗带回的流言蜚语,气得脸色铁青,却束手无策。毕竟,众口铄金,他们无法阻止谣言的蔓延。
"这段时间暂停销售插座和灯泡,等这阵风波过去再说!"宋立人面对压力,无奈地对耿大狗皱眉指示。
"好的,大哥!"耿大狗应声,点头答应。
"这里有两千块,你帮二狗存起来,别让他在里面受苦。"宋立人打开抽屉,取出两千块钱交给耿大狗,不忘叮嘱。
"好!"耿大狗接过钱,转身走出办公室。
待耿大狗离开后,宋立人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满脑子一团乱麻。陈周路的手段,煽动民怨,舆论的压力,让他始料未及。不能说是陈周路凭空捏造,只能说手下有人贪婪,把劣质品当作优质品出售,让陈周路找到了突破口。
银行的贷款已全用于承包村里的合作社,宋立人不仅囊中羞涩,还负债累累。若此事影响到合作社的生意,他会被贷款压垮。
此刻,宋立人的希望寄托于村里的合作社,祈祷村民们对城里的事一无所知,以免影响合作社的销售。
。。。。。。
连续三天,合作社门口人流如织,风波未平。
不仅城里人,还有村里人来到门口讨要说法,宋立人对此状况感到彻底困惑,不明白村民们为何来凑热闹。
耿大狗带来的消息让宋立人彻底绝望。
"你说什么!你说每个村都知道城里生的事了?!"宋立人瞪圆眼睛,指着耿大狗,厉声质问。
"大哥,晋实的人在村里宣传,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村民了,还有照片为证!"耿大狗垂头丧气,低声解释。
"该死,陈周路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宋立人咬紧牙关,用力将桌上的物品扫落在地,咆哮一声。
"叔叔,不然我给我爸打电话,看看他有没有解决办法?"梁念坐在一旁的沙上,看着情绪失控的宋立人,跷着二郎腿建议。
"。。。"宋立人看着梁念,双眼泛红,犹豫片刻,点头同意,"好吧。"
梁念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起电话直接拨打家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阵,对方才接通。
"嘿!"梁根的声音依然如雷霆般洪亮,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
"梁老头,是我!"梁念嬉皮笑脸地回应。
"臭小子,今天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一听到梁念的声音,梁根的笑容犹如秋日盛开的向日葵。
"老梁,陈周路那个家伙耍诡计,到处散布谣言,宋叔的工厂快被挤垮了!"梁念焦急地喊道。
"你明天回龙城,把电话交给宋立人,我和他亲自谈谈。"梁根的话语忽然变得庄重起来,梁念即便不明所以,也察觉到了不同。他转向宋立人,把手机递过去。宋立人见状,连忙几步上前,接过电话。
"小宋,明天你安排小念回龙城,家里有些事非他不可,需要他回来处理!"梁根的第一句话,就是召唤梁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