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路清楚,赵成勇不会轻易放弃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工厂。浩鸿对赵成勇来说就像陈周路手中的晋实,是他的根基。赵成勇绝不允许自己失去浩鸿,这是他的底线。因此,陈周路要在赵成勇行动之前,先把他制服。
收起协议后,陈周路直奔成县府衙。此刻,府衙漆黑一片。陈周路从门卫大爷那里得知程功的住址,快步离开。
家属楼前,陈周路额头微汗,气喘吁吁地望着亮着灯的窗户,上前走去。
他举起手敲响程功家的门,静静地等待。
"周路,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程功拉开门,望着气喘吁吁的陈周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叔,大事儿!"陈周路擦去额上的微汗,一脸凝重地回答。
程功领着陈周路进入书房,陈周路从衣兜里取出一本账本交给程功。程功翻阅,目光闪烁,深知这本账本足以颠覆平原县的格局。
"周路,此物何处得来?"程功将账本搁置一旁,激动地问。
"从金德广那儿窃得,赵成勇与金德广的情妇小莲联手杀害了他,大壮目睹了全过程…"陈周路坐在椅上,叙述大壮透露的情节。
"一同行动!"程功听完,披上外衣,拉起陈周路径直离家。
陈周路接过程功递来的钥匙,驾驶桑塔纳直驱公安局。程功亲自动手,带领值勤警察火赶往金德广的宅邸。
此时,商会已有八成商户聚集,比陈周路离开时更多。陈周路随程功下车,立于四合院门前,院内风水师正为金德广的遗骸举行仪式。
"一组、二组,包围四合院,任何人不得出入!"程功果断命令随行的警察。
"是!"
三十多人应声而动,检查装备后封锁了四合院。
"三组、四组随我进去!"程功话毕,迈步踏入四合院。
"沙沙沙!"
其余三十多人步伐整齐,跟随程功进入。
"各位,今日会长不幸离世,诸事待明日再议!"赵成勇瞥见程功身边的陈周路,心头一紧,皱眉说道。
"拿下他!"程功无视赵成勇,直接下令。
赵成勇未能抵抗,被当场制服,皮带和鞋子被警察脱下丢在一旁。
赵成勇被牢牢按在地上,阴沉的目光瞪向陈周路,厉声道:"陈周路,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陈周路闻言一顿,缓步走向程功。
按住赵成勇的警察见状,伸手阻拦陈周路,看向程功。程功微微挥手,警察随即让开。
"你觉得你还有一线生机吗?!"陈周路整理了一下裤腿,蹲在程功面前,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你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有何颜面走出这里?就凭现在的公安局局长?!"
赵成勇听罢,顿时醒悟,眼神流露出一丝慌张,欲言又止。
"依靠梁家?他们会救梁念,也会救你吗?"陈周路深知赵成勇的依仗就是近期与他亲如兄弟的梁念,他接着悄声道,“你觉得梁根会允许梁念与你划清界限吗?他会容忍你这污水泼到梁念身上吗?”
言辞犀利,赵成勇并非愚笨之人,程功敢于挑战商会,显然握有足够瓦解商会的证据,否则他不会轻举妄动。
赵成勇彻底慌乱,惊恐的目光扫视周围,见小莲也被捕,心如寒冰。小莲从未涉足非法交易,她的被捕意味着赵成勇谋害金德广的行径已昭然若揭,程功的话更是让他确信这一点。
"把尸体带回法医部门进行尸检!"程功见人手基本到齐,再度下令。
这夜晚,有人欢笑有人愁。与金德广有过交集的人得知消息,生怕受到牵连,纷纷连夜逃窜。百姓们听闻商会成员被捕,无不拍手称快。
金德广丧命,赵成勇被捕的消息传出后,许多人涌到县府门前燃放鞭炮,以示内心的欣喜。
赵成勇等人被带回后,程功彻夜审讯。大壮成为污点证人,揭露金德广团伙的罪恶,并协助程功救出了被金德广囚禁在地窖里的孩子们。
程功随大壮来到郊外一处民居,警方打开地窖时,恶臭扑鼻,令人作呕。程功皱紧眉头,亲自下到地窖。
借着手电筒的微光,程功看清地窖内的惨状,心中的愤怒更甚。所有人生活、饮食甚至排泄都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性别之分在这里荡然无存,每个人都被迫丢弃最后的尊严,其中包括不少幼童。
十几个人看到程功下来,紧紧蜷缩在一起,恐惧的眼神让程功心痛。要知道,这些人在家都是家人的宝贝,这样的苦难将伴随他们一生。幸运的是,他们还能获救,而那些被卖出的孩子们的命运则难以预料。
程功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十几个人,心中仿佛被重击,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神更加坚定。
"各位,不用害怕,我是平原县县长,现在就带你们出去!"程功说完,亲自动手,先救出孩子和妇女,然后救出其余的男子。
这十几人身上的气味让人皱眉,不少警察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与他们保持距离。
程功看在眼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一名衣衫破烂的少女身上。所有的警察见状,纷纷效仿,脱下外套,给这些受苦的人带来了人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