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具厂的确不大,规模有限,平时人们采购的量也就千元左右。
陈周路一开价便是两万元的交易,中年男子顿时显得惊讶,随后走进车间取出一些完成品。
“……”陈周路审视着手中的金属零件,轻轻皱眉,这些零件规矩但无新意,品质也只能算中等,款式更是单调乏味。
“张厂长,你们还有别的样品吗?”陈周路放下零件,眉头紧锁,抬头看向张远山。
“我带你去车间看看吧!”张远山听见,慢慢起身提议。
陈周路应声跟在张远山后面步入车间。
张远山的五金厂规模不及陈周路以前的拖把厂,车间里只有十几个工人正在忙碌。
陈周路随手捡起一个未完成的零件仔细端详。
“厂长,我有插座的设计图纸,你们能生产吗?”陈周路对这家小厂的风格不太满意,皱着眉问道。
“我们一直制造这类插座,市场上最畅销的也正是这种……”张远山听后,拿起他的单孔插座,试图解释。
“只要你们能提升品质,我就会把我们厂的所有插座订单交给你们!”陈周路挥手打断他,因为他现在在晋实的目标只是电气五金,家居五金他还未考虑,也没精力自己生产。
“你们厂一年能接多少订单?”张远山听后,顺着话题问。
“大约每年十万左右的产值吧。”陈周路沉吟片刻,估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张远山听到十万,怔了一下,他知道小工厂通常一年产值也就五万左右,十万意味着利润翻倍,工厂规模也能扩大。
“我们深入讨论一下!”张远山虽朴实无华,不像宋立人那样狡猾,但他对风险评估还是有见解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生产的插座必须标上我们厂的标志!”陈周路直视张远山,再次开口,“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继续谈,否则今天就当没来过!”
“……”张远山闻言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他知道贴上晋实的商标就意味着他的产品失去了独立标识,变成了为晋实打工。
然而,张远山的工厂效益微乎其微,工人们期待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好吧……”张远山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我同意,但你得保证一年至少给我们十万的订单!”
“没问题,详细谈谈!”陈周路笑着点头。
张远山领着陈周路回到办公室,开始详细商讨细节。
同一时刻,建材五金店内。
"。。。"宋立人脸如乌云,伫立在办公室窗前,目光落在门外那群吹鼓手身上,心头烦躁,这群人自昨天起便不吃不喝,从晋实公司回来后就没停过吹奏,仿佛对外界一无所知,专心致志地吹着哀乐。
宋立人多次派人驱赶,他们却坚决不走,老者坚称:“行有行规,收了钱就得做事,吹足时辰才可离场。”
宋立人闻言,气得直跺脚,怎么这些鼓手会如此叛逆呢?
"咚咚咚!"
宋立人正郁闷,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他闻言,不耐烦地应道。
"宋叔,是谁让你这么火大啊?"刘铁推门而入,笑容满面地问道。
"刘铁啊,你来了?"见到刘铁,宋立人的心情稍有好转,接着说:"我们不提那些扫兴的事,你爸最近可好?"
"我爸身体无大碍,整天挂念着宋叔,所以就让我来看看你。"刘铁将两盒茶叶放在桌上,随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回答。
"老刘还是这么客气啊!"宋立人闻言,眼睛笑成一道细缝。
"宋叔,陈周路最近动作频频,你怎么看?"刘铁直截了当地问。
"这陈周路近来确是锋芒毕露,我的手下也察觉到了,他似乎打算涉足五金市场,正在筹备新品。你知道,县城里的五金九成出自我们建材五金。他陈周路靠卖拖把赚点小钱,那是运气好,但经营生意远非卖拖把那么简单!"宋立人对陈周路有所戒备,视其为竞争对手,但内心深处对他的暴户姿态嗤之以鼻。
"宋叔,我爸说我们和陈周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小刚一听到陈周路的名字就害怕得抖,我爸很恼火!"刘铁微微点头,表明立场。
"放心,如果需要你爸出手对付陈周路,我绝不含糊!"宋立人闻言,拿起茶杯,用杯盖拂去浮在水面的茶叶,浅尝一口茶,然后回应。
"宋叔,还有一件事!"刘铁点点头,双肘搁在膝上。
"和叔客气什么,直说吧!"宋立人故作洒脱地说。
"最近合作社那边可能会有变动,不知道宋叔是否听说了?"刘铁搓着手,慢慢开口。
"略有耳闻!"宋立人坦诚相告。
"现在我爸的工厂产品也无法进入合作社了。。。"刘铁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宋立人。
"合作社的事我了解,昨天我还跟我岳父聊过此事。"宋立人轻轻皱眉。
宋立人依赖的销售网络就是那个供销社,如今眼看它可能出现危机,宋立人内心焦急,但外表仍需镇定。
"大哥。。。出乱子了!"魁梧的汉子撞开办公室的门,急促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