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路驾驶摩托车载着张大伟驶向刘家窑,那里离县城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在村里,最有威信的无疑是村长。张大伟领着陈周路直奔村长家,如今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亲戚关系,刘家窑的村长正是张大伟的远亲二叔公,尽管这关系有点远,总比没有强。
“大伟,你怎么来了?”村长正坐在院门口抽着烟斗,看到张大伟下车,笑容满面地问。
“二叔公,我今天来找你有事!”张大伟本性淳朴,说话直率,毫不拐弯抹角。
“你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村长示意陈周路和张大伟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爽快地答应。
“二叔公,还是我来说吧!”
陈周路开口,他担心张大伟无法顺利说服村长,毕竟这是个开始,不能还没开始就自己绊倒自己。
“我听说刘家窑的村民擅长制作扫帚?”陈周路轻松地问,两腿交叠。
“对,几年前村里有过一家工厂,专门做扫帚,那时大家都学会了。”村长抽着烟斗,心中已猜到陈周路的来意。
陈周路听到村长的回答,心中暗自高兴,但表情不变,瞥了一眼张大伟,继续和村长交谈。
“二叔公,我和张大伟打算开设一家专门制作扫帚的工厂,就在县城,需要招聘工人。”陈周路直言不讳,不再隐瞒。
“那恐怕不容易,村民们肯定不愿离开,毕竟家里还有农活呢!”村长一听,连忙摇头,虽然现在农活不那么繁重,但也不能没人照料。
“这可有点棘手,我原本计划以每日一元的薪酬招募些帮手,现在看来得另寻他法了。”陈周路连连摇头,边说着边往外走。
从农村走出来的陈周路深知这个季节农夫口中的闲暇意味着无法脱身。张大伟不解,为何刚才还谈得好好的,陈周路突然要离开,只能起身跟随。
“你说的是什么价码?”村长听到薪资,连忙叫住正要走出院门的陈周路。
“每天一元!”陈周路转过头,清晰地回答。
“大伟,他说的是真的吗?”村长对陈周路的话持怀疑态度,但他信任张大伟,这孩子自小诚实,从不撒谎。
“……”张大伟一脸困惑,硬着头皮承认,“是真的。”
“你们的工作非得在城里进行吗?”村长皱眉,吸着烟斗问道。
“当然,我已经在城里谈妥了地方,正准备支付订金呢!”陈周路神色严肃,认真地说着。
“也就是说你还没付钱?”村长一听,混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嗯。”陈周路点头确认。
“你可以取消那里的订金,你要制作拖把,我们村里就有现成的厂房和仓库,稍微整理一下就能用,何必浪费那些冤枉钱!”村长听说钱还没付,如果工作留在村里,村民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善。
“二爷爷,这事……”陈周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我是个农民,不懂你们商业的规矩,但我明白交易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来村里,我不收工厂的费用,免费提供给你们。只要你按时给大家工资就行。”村长竭力说服陈周路,希望这个拖把生意能留在村里。
“二爷爷,您是个有魄力的人,既然如此,我的工厂就在咱们刘家窑启动了!”陈周路咬紧牙关,坚定地答应下来,仿佛做出了重大决定。
“不过事先说清楚,这里做工的工资每月结算一次!”陈周路不愿占村民的便宜,但囊中羞涩,只能如此。
“……”
村长听到这个条件犹豫了,村民们习惯看到现钱,以前的工厂也是日结,一个月一工资让他感到有些为难。
“二爷爷,大伟在这儿,你不信我还能不信大伟?!我是做生意的,不能事事都顺从你的意愿!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和大伟先走了!”陈周路皱眉,表达出不满,起身拉着大伟离开。
“陈哥,我们什么时候谈的工厂啊?”张大伟压低声音,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周路瞥了张大伟一眼,没有回答,他在等待。
“等等。”面对陈周路这只老狐狸,村长最终选择了让步,“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条子,到时候如果不工资,我也有个凭证!”
"这绝对可以,二伯,您帮我在村里吼两声,我现在需要二十个帮手!”陈周路说完,朝着村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出!”村长领着陈周路和张大伟走向村委办公室。
“大伟,你从小到大的品性我清楚,你从不撒谎骗人!”与张大伟并肩而行,村长语重心长地说。
“二伯,我张大伟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有数,对我您还能不信?”张大伟拍着胸膛,坚定地回答。
虽然张大伟心中也有疑虑,但他相信陈周路不会害他。他对陈周路的信任,就如同村长对他张大伟的信任一样,这种信任源自日积月累,不掺杂任何私利。
“好吧,那我替你们喊喊,有没有人愿意,还得看你们自己!”村长认真地看着陈周路和张大伟,打开了村委的广播系统。
陈周路用力点头,示意村长开始广播。
“村民们,村民们,都请注意!”
村长的呼唤在整个村庄回荡,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等待下文。
“寻找会制作拖把的人,现在请到村委集合!寻找会制作拖把的人,现在请到村委集合!”
刘家窑的男女老少听见广播,会制作拖把的纷纷放下工具,向村委走去。这就是村长在村里的影响力,一句话就能调动全村人的行动。
“哥,人是有了,但制作拖把的材料呢?”张大伟趁着村长离开,瞪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别担心,一会儿就有了!”陈周路信心满满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