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慈宁宫后,昭宁便叫乳娘将二公主抱回去。
二公主一脸困倦,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小声问昭宁:“皇额娘,以后我还能再去找您吗?”
昭宁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二公主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当然可以啊,二公主想来,就白日里叫你乳娘抱着你过来玩。”
乖巧可爱不吵不闹的小公主谁不喜欢,更何况她生母杨庶妃身体不好,想来也甚少能陪着她,昭宁对二公主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二公主开心的被乳母抱走,昭宁这才又带着众人回到了坤宁宫。
到此时,进宫拜谒的女眷们已经可以告退了,昭宁也不留她们,只说来日再设宴款待,便许了她们离去,众人退去之后,坤宁宫中只剩下后宫中的诸位嫔妃们。
若按昭宁自己的心思,最好现在就地解散,以后没有必要也无需相见,但她毕竟是皇后,不能全由着自己的心意来,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刚刚人多,倒是没来得及跟你们多说几句,其他人我倒是都见过,只有惠妃是初见。”
昭宁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当先开口说道。
惠妃瓜尔佳氏在这一届秀女中算不得出挑,但胜在姓氏好,故而挑来选去便叫她占了妃位。
她自知资质平庸,难以得宠,所以对昭宁分外的恭敬。
“臣妾给主子娘娘请安,”惠妃起身行了一个
蹲身礼,“在北五所的时候,臣妾曾有幸见过主子娘娘一面,没想到竟会有伺候主子娘娘的福分。”
惠妃这一礼行的突然,如今她是众妃之首,本该端着架子才对,可她却言行处处透着卑微,好似还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尊贵。
“快起来,”昭宁连忙说道,“以后私底下不用这般多礼,倒显得生分。”
董鄂福晋轻嗤了一声,一脸不屑;
佟佳福晋却是眼神中有些担忧;
石映月事不关己,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庶妃们不敢多言,只有董鄂婉瑜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惠妃,充满着不甘心。
那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如今却被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占了,叫她如何能不难受?
昭宁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而是转头对着谨雅说道:“去将我给她们准备的东西拿来。”
谨雅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端了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摆着一排锦盒,锦盒里是一支发簪和一对耳坠子,金银都有,具是成套的。
其中四套金的,自然是给四位主位的,昭宁怕惹来不必要的口角,也没叫她们自己挑,而是亲自点了叫人分别送过去。
给惠妃的自然是最好的一副,用极细的金丝编成的一朵芍药花,花心是红宝石,光这份手艺,就是寻都寻不来的;
给董鄂福晋的簪子上镶嵌着一颗南珠,圆润光洁莹莹生辉,耳坠子是小一号的同色南珠,很合董鄂福晋
的喜好。
给佟佳福晋的是一支镶嵌着淡绿色翡翠的蝴蝶簪,素雅中带着一抹灵动,同材质的耳坠子上也是两只小小的蝴蝶,带着勃勃生机。
给石映月的是一个白玉花簪,看似普通,却叫她冷冰冰的神色变得温暖了起来。
那白玉雕成的一片片花瓣被极细的金丝连接在一起,组成朵朵梅花的形状,花心是糖玉所雕,清雅淡然,灵气逼人。
这簪子和耳坠与昭宁先前送给石映月的白玉手镯本就是一套,如今都到了石映月的手中,也算是圆满了。
剩下的几盒银首饰,便是给庶妃们的,这次昭宁没再细分,而是叫谨雅端过去让她们自己拿。
除了董鄂婉瑜一脸淡然看不出神色外,其他庶妃们都是非常欣喜——
虽然是银的,但昭宁送出去的东西单论做工,也不是她们寻常能得到的,算得上能让她们压箱底的好东西。
所有妃嫔一起起身向昭宁谢恩,昭宁叫了起,又命人给她们上了茶水点心,让她们不用拘谨,随意闲聊即可。
倒不是昭宁非要留着嫔妃们,只是顺治还未到,这坤宁宫还不能散场罢了。
“皇后娘娘这儿的东西就是不一般,瞧瞧这茶杯都是极好的,”
董鄂福晋没话找话,“惠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惠妃不懂瓷器,只能附和:“董鄂妹妹说的极是。”
这一句妹妹,其实叫的没什么问题。
后宫里便是这样,无论年龄谁大谁小,高阶
的嫔妃都可以管低阶的嫔妃叫一声妹妹,算是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