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应了一声,接过金珠子出去了,谨雅却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子想知道什么,不如还是我去打听吧,果儿没城府,怕耽误了您的事儿。”
昭宁却笑道:“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非要她打听出什么结果来,一来想要做做姿态,二来也是想叫她锻炼一下,以后咱们宫里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她也该长大了。”
谨雅依旧有些不放心,但昭宁这么说了,她也没再多嘴。
昭宁心里倒是还有个别的想法,只是也不急,她还得寻个机会跟顺治求个情
才行。
……
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待到坤宁宫的新房布置妥当的时候,从科尔沁远道而来的绰尔济一行人已经离京城不远了。
顺治遣镇国公巴布泰、内大臣巴图鲁公鳌拜、礼部侍郎渥赫、理藩院侍郎沙济达喇等人出京相迎,给足了绰尔济颜面,而京中给昭宁待嫁的府邸也已经装饰一新,论规制,已经远远超出了绰尔济身为镇国公应有的制式。
第二日一早,昭宁换回了蒙古服饰,前往慈宁宫拜别太后。
太后这两日被静妃闹的精神不济,却还是撑着亲自将昭宁送到了出宫的马车旁。
“乌仁图娅,今日我是作为娘家长辈来送你,”
太后第一次唤昭宁的蒙古名字,语气亲昵,“今日一别,再见便是大婚之日,到时候你便不再是科尔沁的小公主,而是大清朝的皇后了,也不知为何,我竟是有些舍不得。”
苏茉儿笑道:“太后这是说什么呢,还没听说谁家婆母舍不得儿媳嫁给自己给儿子的,这要是叫皇上听到,怕是要吃味的。”
“谁要管他,”太后拉着昭宁的手,“乌仁图娅,别怕,宅子那边我已经派了人过去替你张罗好了,就叫她们留下陪着你,缺什么东西只管来要,不要委屈了自己。”
昭宁没想到在宫里出了这么多事的时候,太后还能想着派人帮她打理宫外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感动,抱紧太后的胳膊蹭了蹭,轻声
道:“您放心,如今我有您宠着,有皇上护着,绝不会再叫自己受委屈的。”
有些话不必说清楚,她们心里都有数。
绰尔济对昭宁这个女儿到底如何,太后心知肚明,所以她才会插手昭宁宫外备嫁的事儿,而除了太后之外,顺治也心里有数。
所以当昭宁拜别太后,马车行至宫门口,就见一队御林军候在宫外,等待着护送她去往待嫁的府邸,带队的正是顺治的身边的侍卫统领傅达礼。
昭宁打开车门,正打算跟傅达礼打个招呼,却不想一人竟是直接翻身上了她的马车。
马车里的谨雅和果儿都吓了一跳,果儿正要大喊,却被谨雅一把捂住了嘴,拉出了马车外。
“皇上,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昭宁好笑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顺治,“您若是想要跟着去,大大方方的去便是了,做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顺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却道:“你不懂,我若是光明正大的在外面,有些事就看不真切了。”
昭宁如何不懂,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顺治偷偷跟着无非就是想看看绰尔济对她的态度,可如今她身份已定,外有御林军护送,内有太后派去的宫人打点,绰尔济又怎么会对她不敬呢?
便是硬装,也得装的父慈女孝,做给天下人看。
不过这是顺治的一片心意,昭宁并不想拒绝,因为如今她也正想跟他更加亲近一些。
嘴里再说着不怕,昭宁心里
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她跟顺治如今正是热恋之时,自是什么都好,顺治也不曾再去看过旁人,可他毕竟是皇帝,他有三宫六院那么多的女人,谁又能保证,他待她的这份特殊能坚持多久呢?
昭宁虽然喜欢顺治,但心里却始终还有防备,总还会觉得好景不长,故而分外珍惜如今的每一寸光阴。
马车缓缓的前行。
这一次与上次微服出宫不同,有御林军在前面开路,马车走的分外顺畅。
路两旁的百姓皆知马车里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不敢高声喧哗,分跪在两旁,这一路走下来,尽显皇家威严,也昭示着皇室对这位未来皇后的看重。
顺治给昭宁选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不多时便已经行至正门。
马车停了下来,傅达礼下马过来,在车外禀道:“皇上,娘娘,府外并无人迎接。”
这是昭宁完全没想到的情况。
虽然记忆里绰尔济对她一直很冷淡,虽是亲父女,却是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但毕竟如今身份不同了,按规矩,她回府绰尔济理应在门口相迎,并在她面前行臣子礼,可现在门口却是空无一人。
“去问问,没有人来知会过我今日要回府吗?”昭宁隔着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