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一脸森然的笑,“但凡觊觎我的东西的人,都该死,我的性子,太后您还不清楚吗?”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苏茉儿,将她关
到后殿去,不许她再跟任何人接触,”
太后咬牙道,“对外就说静妃被闯进宫中的贼人吓病了,留在慈宁宫安心静养。”
苏茉儿应了一声,就要去扶静妃起身,静妃也不反抗,只是依旧阴冷冷的笑着:“只要我还活着,我总有办法弄死那些女人的,太后,你可要看好我了,哈哈哈哈——”
两个孔武有力的宫女上前将静妃带了下去,苏茉儿回头去看太后,却见她已是留下泪来。
“格格,静主子说的都是气话,您可不能往心里去啊,”
苏茉儿赶紧上前安慰,“她就是那么一说,可不见得当真是她做的。”
“苏茉儿,我又如何不明白呢?”
太后垂泪道,“贵太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平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她一个被废之人做事?她越是如此闹,便越说明不是她做的,她想要护着那人,可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被她蒙过去?”
苏茉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奴才依旧不敢相信,竟然会是她——,格格,您说皇上察觉了吗?”
太后也叹了口气:“你出去看看皇上是不是已经叫人封了她的宫,不就知道了吗?”
……
太后当然是了解顺治的,才刚走出慈宁宫,顺治便开口吩咐道:“吴良辅,叫人封了储秀宫,里面就算是一只鸟,都不许飞出来。”
储秀宫,却是喜妃的住处。
吴良辅领命而去,顺治又对博果尔说道:“你先去乾
清宫等着,朕有话要问你。”
然后也不等博果尔回答,便拉着昭宁往景仁宫走去。
“皇上,为何你如此确定不是静妃,而是喜妃呢?”
昭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怀疑静妃。
当初她与静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静妃虽然态度冷淡,但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还特意提醒她不要被庶妃们蒙骗,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对她下杀手的人。
但那侍卫在静妃宫里被发现也是事实,更何况静妃还想毒死那侍卫灭口,若说此事与静妃毫无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
顺治牵着昭宁的手慢慢前行,温声道:“你不了解静妃的性子,若她真的是主使之人,那侍卫不可能活到现在。她做事一向果决,喜欢一招制敌,从不会如此拖泥带水,若是她,当初你活不过通州。”
可她,其实真的已经死在了通州。
昭宁默然,心里却是涌出一阵哀伤,眼眶不受控制的发酸。
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情绪,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那个无辜枉死的灵魂。
那不过是个性子怯弱的花季少女,从小也没有受过多少关注和宠爱,却要肩负起和亲的命运,也不知进京这一路上,她是多么的惶恐不安,又偏偏被身边最信任的婢女背叛,在落水的那一刹那,她该有多么绝望。
可如今,谁又能替她发声呢?
就连昭宁自己都不行,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又该怎么去向害了那少女的人讨命?
昭
宁停下脚步,泪珠潸然滑落。
顺治本来还想再跟她说些喜妃的事情,可转头却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吓了一跳,赶忙将人搂住,柔声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处置的不够好?”
昭宁默默摇了摇头,她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
“你别急,且先看看李全那里能审出些什么来,”
顺治有些为难的说道,“毕竟博果尔婚期在即,我总要顾及他一些,暂时先让贵太妃禁足,叫她不能再做什么,等婚事过后,我保证绝不会轻饶了她。”
顺治帮昭宁拭去眼泪:“到时候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要如何处置,你来决定。”
昭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了顺治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