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树屋里就一张床。
咯吱——
木床难免发出了响动。
纪琰掀开被子,带来一身冷气。
树屋里也实在是有些冷了,更何况纪琰刚才打着赤膊,在外面那么半天。
被子里也还是冷的,唐予白手脚冰凉,可尽管如此,也比什么都没有遮挡强得多,他攥紧被子,往纪琰那边拽了一下,但下一瞬间,手腕却猛地被纪琰给攥住了
唐予白动作倏然一滞,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纪琰盯过来的视线。
两人对视半晌,纪琰喉结滑动了下,哑声道:“小叔的手好凉。”
“很冷吗?”
纪琰的声音带着磁性低沉的沙哑,看过来的目光,几乎让唐予白身体忍不住颤抖。
还不如不看过来
唐予白想将纪琰的视线转过去。
可纪琰就像是终于破了戒一样,又或许是再也无法强硬扭转自己的yu念,终于冲破了阻碍,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在强行压制过后,是更难以抵挡的本能反击,他慢慢朝唐予白靠近
咯吱——
床又响动了一下,仿佛敲响在了唐予白心上,而身体也随着从手腕上蔓延翻涌的触感,而止不住轻颤了起来。
唐予白猛地哆嗦了一下,双手想要推拒:“纪琰,不许过来”
“可是小叔,我很冷。”
纪琰低声道:“小叔能不能行行好,帮帮我?”
“纪琰——”
唐予白有些心慌:“你”
“小叔再对我心软点吧。”
纪琰喟叹一声:“小叔这么心软,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唐予白张了张嘴,还想要说话,却骤然被揽住了腰身,不可控的靠近过去,嘴唇也被迫体验着不容拒绝的鲜明触感,视线倾倒,有种颠覆的错觉,后背触及到柔软的床面,两只手都动弹不得。
第三次接吻,仿佛点燃了不知存在于哪里的火,热气上涌,好像连室内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唐予白唔了一声,凤眸眼尾红得不行,口腔被占据着,舌尖被纠缠不休,皮肤相贴的触感能击溃他的防线,不由得被逼出了眼泪,眼前一片模糊,好像连心底的界限都失守模糊了一样,危险的信号不断袭来,却怎么都接收不住。
外面雨势还能更大一点吗?雷声好像也更响了,弄得耳朵嗡鸣,仿佛连近在咫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一样。
有人说着帮他的字眼,然后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得到纪琰的身体往下,脑袋在轻轻晃动。
唐予白不知道自己嘴里发出了什么声音,或者是说了什么话,他猛地攥住纪琰的头发,想要逼令这烦人的狗崽子听话一些,但他又忘了,哪怕是两年前,纪琰也比他高比他强壮,如今更是长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大概是因为先前总是装作乖顺的模样迷惑了他,让唐予白总下意识觉得能牵住这只小狗的绳子。
但小狗已经长成了大狗,拱过来的架势已然让他招架不住。
轰隆——
不知第几次雷电闪过。
从下雨开始就气氛不明的树屋内,终于揭开了隐藏在假象下的暗潮汹涌。
窗外雨势噼里啪啦,听得人心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这一间树屋,他们藏在其中,仿佛没了所有的束缚和顾及,催促着唐予白放纵着,疯狂着
“小叔,我知道你还给自己留着退路。”
“那份转让股份的同意书,还有你现在的职位我可以等,小叔,多久都可以。”
唐予白眨了眨眼,眼睛带着潮意瞥过头。
他想,纪琰为什么总是这么狡猾,这哪里是只大狗,明明是当初他在野外遇到的那只孤狼。
可纪琰带着他的手,唐予白没有反抗,而是闭上眼睛,气息不定的听着雨声雷声,还有其他扰人心思的声音
下了整整一夜雨,直到天大亮,雨势才像来时一样,又骤然停了下来。
雨后的阳光很明亮,而树屋选的位置也堪称绝妙,能让阳光透过层层树影折射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