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萧烨看了门一眼,每次好事都被人搅黄。不耐的抓了床头柜上的一本书扔到门上去,啪的一声后,终于再没敲门声传来。&ldo;那是我的书!&rdo;韩烟被敲门声震醒,脸红耳赤的推开萧烨,看到萧烨扔出去一个东西,东西和门相撞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自己的书。&ldo;一本书而已!&rdo;萧烨搂住韩烟,&ldo;这里我不喜欢,我抱你去楼上。&rdo;萧烨的意思简单明了,韩烟却脸红着打消他的决定,&ldo;我嗓子疼,要看病!&rdo;韩烟想到外面的人说不定知道了里面的情景,马上打起退堂鼓来,心神不宁。&ldo;吸了冷空气!&rdo;萧烨抚摸着韩烟的脖颈,心情不豫,&ldo;幸好别处没伤。你以后再乱跑……&rdo;&ldo;你倒怪起我来了!&rdo;韩烟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全是萧烨的错。心里又乱起来。萧烨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韩烟最喜欢钻牛角尖,最好别让他再纠缠这个问题,便马上转移话题,&ldo;让拿衣服进来,看病了去楼上休息吧!嗓子很重要!&rdo;韩烟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看萧烨在下身围了薄毯去开门。萧烨的身材真好,韩烟定定的看着,羡慕起来。&ldo;客人们半小时内便到,主人是否要去迎接?&rdo;打开门,便是恭敬严谨的管家站在门口汇报事情。韩烟听到外公的声音,晕红的脸马上变白了。自己这样,外公肯定要生气的。&ldo;他们到了,让他们先休息。外面那么大的风雪,想必他们一路过来很累。&rdo;萧烨的声音冷冷的,明显带着不快。&ldo;是!主人,那韩烟……&rdo;韩年晖向门里看了一眼,即使是公式化的话语和声音,也可以听出这个老人同样带着怒气。&ldo;洁莉娜,去把韩烟和我的衣服各拿一套下来!&rdo;萧烨没等韩年晖说完,便对一边候着的洁莉娜吩咐道。急急忙忙赶来的西医依莱莎站在一边,看到暗含怒气的萧烨,微微皱眉摇了摇头。&ldo;依莱莎,等会儿给韩烟检查嗓子,还看看别处有伤没有!&rdo;依莱莎是萧烨父亲留下来的西医,她家好几代人都为萧家做事。已过四十的依莱莎常把萧烨当自己的弟弟看待,萧烨做错的地方,她总会温柔的劝诫,萧烨知道她的用心,很多时候都愿意听听她的劝诫,不过,是否会接受便是另外一回事。韩烟裹在被子里,大大的眼睛仿若琉璃,注视着那一扇小小的门,面上窘迫,心里担心。动摇韩烟并不知道来的客人是些什么人。那天跑到风雪里去,身体虽没有冻伤,他却在第二天发起了低烧,这是受了风雪的后遗症。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几天,这几天中萧烨来看了他几次,然后又出去了。韩烟知道萧烨是个大忙人,当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飞雪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的‐‐空空的找不到方向。韩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上一世,每天都是一个人看书做事,没有亲人的关心,也没有朋友的慰藉;这一世,含韵也不常在家,自己也是一个人。那些日子里,韩烟从没觉得孤独得难以忍受。噬心的孤独是在心里装了某个人的时候才出现的,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控制的害怕‐‐自己不是自己了,自己无法掌控自己了。外公也来过好几次,每次看着韩烟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欲言又止。这并不是外公的行事风格。他一向做事果断,脾气火爆。韩烟知道外公在想什么事,可他却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ldo;韩烟!&rdo;韩年晖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椅子上,目光放到窗户上,窗玻璃上已经有了冰纹,一条条向下的冰纹像是哭泣的泪痕,这让他又想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他的妻子,他一生的挚爱。&ldo;外公,你是想问我和萧烨的事情吗?&rdo;韩烟的低烧已经好多了,只是有些微的咳嗽。看到韩年晖这样,知道要来的事情是躲不过的,还不如尽早说清楚,这样也不用大家都在心里猜测憋闷着难受。&ldo;韵丫头怀上你的时候才十七岁,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能依靠的只有我,她只能把未婚早孕的事情告诉我,寻求我的帮助,我却把她训斥了一顿,要她把孩子打掉。&rdo;韩年晖看着窗户上的冰纹,一字一句的叙述着,像一个在给外孙讲童话的老人,语气温和而怀恋,带着爱又有悔恨。&ldo;她脾气和我一模一样,甚至比我还不听训,受不得一点委屈。她后来跑掉了,我找了人去找她,世界这么大,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简单的事。她走了,我是后悔的,常常想,要是她妈妈还在,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无可收拾,我不是一个好父亲。&rdo;韩年晖把目光从窗户上收回,看向韩烟。&ldo;韩烟,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当初,我是想要韵丫头打掉你的。不过,终究是舍不得,你毕竟是我韩家的血脉。&rdo;韩烟静静听着韩年晖的话,又想起了那个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不自觉得心伤起来。&ldo;你现在也才十七岁,和韵丫头那时候一样大,还是个孩子。你有很多事情还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犯一些错误是在所难免的。别说是你,许多比你年长得多、成熟得多的人,看到主人的第一眼起,都会犯迷糊。&rdo;韩年晖循循善诱,他年老了,不再是当年逼走韩韵的那个火爆父亲了,他不想韩烟继续他母亲的错误,他希望韩烟能够想明白。&ldo;继忠过几天就要回中国去,你跟着他回去吧!继忠也算是我的弟子,会按我的要求把你照顾好的。&rdo;&ldo;外公,我不明白您的话。&rdo;韩烟没想到韩年晖一来就要决定他的一切,他自己就不应该对自己的人生有一点决定权或是想法吗?&ldo;我自己的事情……&rdo;韩烟还没说完,韩年晖已经站起来,语气专断,&ldo;我会安排你离开的。即使是主人阻挠,我也有办法。再说,主人对你应该是一时兴趣,过两天就会把你忘了。他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和我闹大矛盾。&rdo;&ldo;萧烨是我父亲,外公,你都在乱想乱说什么?&rdo;韩烟听到韩年晖的话,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心里的矛盾加重起来。和萧烨是父子,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和萧烨做情人,却是转瞬的激情而已。&ldo;我已经去找过主人了,他说你们已经有了性关系,现在是性伴侣,他不在乎你们的父子血缘。&rdo;韩年晖看韩烟沉默难过的样子,心里虽不忍,却不得不说清楚,断了韩烟的念头,韩烟在他眼里还是一个没有判断力没有决定能力的孩子,他作为长辈应该为他的未来做决定。&ldo;韩烟,你别蹈你妈妈的覆辙。萧家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血脉亲情,感情也不可能有长性,你要听我的话,我看着萧家三代人,比你明白。&rdo;韩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韩年晖的话,仿佛一切语言都是无力的,一切辩解都枉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好不容易才想通的,愿意和萧烨做情人试试,可是,因为韩年晖的一番话,韩烟又犹豫了:像萧烨那种人,身边美人无数,能对自己有多久的兴趣呢。当他不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又能以何种身份存在于他的身边,当然不可能是情人,那时候连父子也做不成了。也会想,就放纵一回吧。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到时候再解决不好吗。世界上本就没有永恒的事情,爱能持续多久就持续多久吧,自己会先厌倦萧烨也说不定。韩烟并没有给韩年晖明确的答复,韩年晖也没有指望韩烟会这么快想通。将韩烟送走的计划一直在准备着,即使韩烟不愿意,他也有办法将韩烟送到萧烨找不到的地方。韩年晖一心只为韩烟着想,即使萧烨后来发现了,要了他的命,他也是不后悔的。他当年看着韩韵做傻事,不能再看着韩烟也做傻事了。韩烟是萧烨的儿子,即使萧烨说不在乎,血缘摆在那里,是不能否认的:他们俩的行为是乱伦,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事实又怎么能被抹掉。韩烟的身体好了很多。烧已经全退下去,只是偶尔会咳嗽。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生锈般的不听使唤,韩烟起床,在房间里做了几个体操动作便觉得身体受不了。他想去外面走走,也许身体还会恢复的快些。穿着睡衣,韩烟来到二楼,准备到西楼大图书室找两本书看。今天,路上遇到的仆人明显增多了,大家都恭敬的给韩烟行礼,然后快速的离开,忙忙碌碌。应该是家里有客人的关系,没想到几天了,那客人还没走。&ldo;韩烟!下午好啊!&rdo;萧悠羽从三楼下来,看到韩烟笑着打招呼,那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嘲讽,&ldo;才过几天,你就这副样子了。新来的人的确漂亮呀,哪是我们能够比的,是吧!&rdo;韩烟听了萧悠羽的话莫名其妙,不过,也了解到了一个信息,萧烨身边又有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