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儿双手端起自己的茶杯,长睫低垂,出神地看着茶水,隔了半晌,猛地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依我看,可能有两个原因,一呢,赛貂蝉是生人,又是青楼女子,一旦事败,大可以诬赖她是临时见财起意,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她是受人指使、有意为之;二呢,就是可能有什么紧急的状况,我三娘来不及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你说呢?”
田柏光喜得大手一拍,学着朱颜儿刚才的口吻说道:“啊哈,朱颜儿,平时还以为你胸大无脑,看来也不是全没有脑子嘛,哈哈”。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朱颜儿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到底有什么情况这么紧急呢?如果真是紧急情况的话,为什么当我们没有拿到东西,回去交差时,你三娘并不显得很失望,反而反应还很平淡呢?”田柏光被夸了一句,还来了精神头儿,兴致勃勃地推理起来。
“你说她反应很平淡?”朱颜儿眉尖一挑,吃惊地问道。
“对啊,我还怕她会翻脸无情呢。没想到她好像早就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一样,波澜不惊地就把我们放了”,田柏光实话实说。
“奇怪,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既然她这么急三火四地想要得到那东西,不应该在你们失手之后这么平静啊,不明白、不明白”,朱颜儿妩媚的面容上,写满了困惑不解,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来到窗前,纤手轻扶阑干,明如秋水的大眼睛迷茫地向窗外看去。
绞尽脑汁想了半晌,还是毫无头绪,朱颜儿懊恼地一拍阑干,愤愤地转身走回座位,“唉,要是有福在就好了,他一定想得出原由”。
“嘿,朱颜儿,你是不是暗恋有福那小子啊,总夸他好。告诉你,我小田田也不差什么,你要是不相信,哪天我们哥俩比比看,好好印证一下我小田田的能力”,田柏光大感不服。
“切,就你这点儿本事,有能耐先把这事儿弄明白啊”,朱颜儿毫不客气地抢白道。
“你。。。”,田柏光一时语塞,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哈哈,不敢说话了吧?就这点儿能力,还敢印证吗?”朱颜儿银铃般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忽然心中一动,笑容戛然而止,惊喜地说道:“对啊,田柏光,你说她会不会是只想要印证那东西在不在呢?”
田柏光一愣,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对啊,所以从我们的回复中,她已然知道了她想要的结果。这个臭娘们,净骗人,吓死我了”。
田柏光想了想,又说道:“越想越是这样,你三娘肯定早就知道那东西在那间书房放着,可是由于一些原因她并未动手夺取,只是最近因为某个契机,她动了夺取的念头,就算得不到,起码也要知道那东西在或不在,对不对?”
朱颜儿欢欣鼓舞,“没错,你虽然后知后觉,反应迟钝了那么一点点,倒还算孺子可教。现在问题的关键来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那东西不在原地,又会到哪儿去呢?为什么她仅仅得知那东西不在,就满足了呢,那东西不在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号,问得田柏光晕头转向、脑袋“嗡嗡”作响。田柏光做了个夸张的恐惧表情,往后退了好几步,“哎呀,朱颜儿,你这问题也太多了吧?不行,我这脑子可受不了,强度太大了,得补补,赶紧整一桌上好的酒席”。
朱颜儿笑眯眯地一摆手,吩咐道:“去叫一桌上等的酒席,可不能饿坏了田少侠这位有名的饭桶,呵呵呵”。
田柏光也不恼,嘿嘿一笑,“先忍你一会儿,我先饱饱口福再说”。
朱颜儿收敛笑容,缓缓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件东西十有八九和黑风寨有关,否则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会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为什么,你三娘到底和黑风寨有什么关系啊?”田柏光再次抛出了心中疑问。
“她。。她是黑风寨任大寨主黑大龙的女儿,也是现任大寨主黑三胖的亲姑姑,本名叫。。黑玉姬”,朱颜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那黑风寨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田柏光接着问道。
“我对黑风寨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们非常神秘,对手下控制十分严格,一日为黑风寨的人,终身不得背叛离开。还有,他们一向号称‘战无不胜’,虽然从未听过他们有什么显赫的战绩。不过,倒是听说凡是到过黑风寨的人,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哎呦”,田柏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么恐怖,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妙”。
“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只是对于外界触碰黑风寨十分在意,却也没显出什么称霸江湖的野心,数十年来,一直满足于偏安一隅,除了偶尔参加一些武林大会之类的活动,很少现身江湖。即便是参加武林大会,也是来去匆匆,绝少和外界交流,显得十分小心谨慎,所以就比完全不露面,还要更添几分神秘”,朱颜儿继续说道。
“既然这么神秘,那她怎么会嫁给辽王,成为你三娘呢?”田柏光不解地问道。
朱颜儿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有那件东西,一定和黑风寨有关,也一定非同小可,到底是什么呢?唉,不想了,想也没用。也许,所有的这些疑问,都要问问我父王,才会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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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再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我了好不好,不是说了嘛,等到了黑风寨,我这些举动的效果,自有分晓”,古道之上,于姿等人好奇心大炽,心痒难耐地问东问西,想要早些探听出有福大张旗鼓过黑风寨的意图,有福懒得理睬,笑吟吟地使了个“拖”字诀。
镖车一路向东南方向走去,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就见道路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黑衣之人,旁边还胡乱丢弃着各式兵器。何三沉稳,怕是埋伏,令镖车暂停,吩咐人走过去一探究竟。过了片刻,派去打探之人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回大小姐、回何镖头,摸过他们的脉息,全都死于非命。还有,他们似乎是刚才袭击咱们的那群贼人中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