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由着他闹了一下午,最后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软绵绵趴在枕头上睡过去了。
等到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悠悠睁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知傅明诀去哪里了。扯着嗓子朝外喊了一声,银朱才推门进来。
“王妃,您醒了。”银朱撩开帘帐,瞥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时,脸上不禁红了红。
凌幼瑶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问“王爷呢?”
“王爷去书房了,您还没吃晚膳,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凌幼瑶确实有点饿了,便让人传了晚膳,随后才穿好衣服去书房叫傅明诀过来用膳。
刚到书房门口,正好撞见江流从里面出来。江流神色本是严肃的,见到凌幼瑶又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属下见过王妃,王爷就在里面,属下先告退了。”
凌幼瑶点头,抬脚走进书房,见傅明诀神色凝重,不由得好奇起来“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沉着一张脸?”
闻言,傅明诀面色稍有缓和,起身牵过她的手,道“确实生了一些事。”
凌幼瑶眉心一紧“怎么了?”
“刚传来消息,蔡老夫人今天下午去世了。”
“什么?!”凌幼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蔡老夫人怎会突然离世?”
傅明诀道“季家请了昌邑伯夫人去蔡家议亲,不知生了什么,昌邑伯夫人走时脸色很是难看。她走后没多久,蔡家便传出来老夫人气急攻心,暴毙身亡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凌幼瑶还是不敢相信。
她白日里还高高兴兴地在为蔡馥雅挑嫁妆,没想到晚上便传来了蔡老夫人过世的消息,还偏偏赶在季家派人上门之后。如此一来,这门亲事怕是成不了了。
傅明诀牵着她往外走,道“蔡老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过世,你挑的那件礼怕是送不出去了。”
凌幼瑶心底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蔡家不想让馥雅嫁到季家?”
“嗯,蔡沅心思缜密,与季家联姻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他自然不会同意。”
蔡老夫人过世,蔡馥雅要守孝一年,婚事自然便耽搁了下来。但凌幼瑶不明白,蔡沅若是不想与季家联姻,直接拒绝便是,如今却因此闹出了人命。
她总感觉蔡老夫人的死并非表面这么简单。。。。。。
彼时夜幕渐深,蔡家四处挂上了白绸,檐下那对玉兔捣药的花灯也换成了素净的白灯笼。
松鹤堂里设了灵堂,蔡家女眷跪在漆黑的棺椁前小声啜泣着,压抑的哭声在凄凉的秋夜里显得更加悲戚。
蔡馥雅换了身素白的衣裳,白净的面庞上只有那双眼是绯红的,她跪在老夫人的灵位前,好似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未动,唯有泪水无声从眼眶滚落。
胡静姝处理完外面的事,走到蔡馥雅身边,轻声道“阿雅,你已经在这跪了三个时辰了,先去休息吧,再跪下去,身子会遭不住的。”
蔡馥雅没有反应,只怔怔望着上方的灵位,双目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