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家就是醋性重。”
“不过也能理解,若我是女人,也担心自家的道侣被这美人勾了去。”
“看她模样,还是个佛修呢,真是人心不古……”
南颜只能坐下来,抓着嵇炀的手臂,肃容问道:“你背着我让二哥装成我的样子干嘛?”
嵇炀看着嘲雨楼的方向道:“还是很像的,不过还是阿颜本尊更讨人喜欢些……”
南颜又看了一眼狐狸精版的自己,只觉婊得没眼看。
“请回答贫尼的问题。”
“日前分开后同他说了说此事,唯恐你拉不下脸博得世人同情,没想到他说帮忙处理,竟亲自去了。”嵇炀说完,轻轻摇头道,“不妥。”
南颜:“什么不妥?”
“衣着不妥。”
南颜看到他穿着的是一条杏色低胸的襦裙,整个人又清媚又可怜,周围甚至有的男修士直接飞上高空咽着口水盯着看。
虽然看得不是自己,但南颜还是黑了脸:“二哥怕是六根又不清净了。”
而嘲雨楼那头,龙都的五长老觉得事态有点不对,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女子实在过于惊艳,本来问责的话也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你来我龙都究竟有何目的?!”
那美人弱不禁风地扶住门栏,怯生生道:“小女在寅洲一向安分度日,那日你们龙都的修士说什么要查明身世,非要把我带到龙都来,现在又说我是骗子……我不要在这儿待着了,让我回寺庙里剃度好了……”
那五长老只觉背后被无数男人用眼刀刺伤,沉声抛出一张卷轴,道:“这是寅洲云太妃的手书,说近来寅洲有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冒充南芳主的血脉四处行骗,老夫特地带了破幻刀来,你若问心无愧,让老夫在你脸上一试!”
破幻刀,顾名思义就是破除各种幻象假面的一种法宝,殷琊的幻术虽厉害,但只要碰上破幻刀,就定会显露痕迹。
可殷琊来之前也是进修过的,当即神色一变,泫然欲泣道:“这么长的刀……你、你别过来。”
五长老觉得不能拖,举着只有指头般长的破幻刀向她逼去:“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要是不想吃苦头,现在就供出同党!”
后者拼命摇头,软倒在地上不停后退,哭诉道——
“我娘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别人这么欺负我……”
辰洲素来自诩大洲,哪能真让人当众这般做,立即有数道同样元婴期的气息飞拦来。
“五长老!过分了!”
“吾等虽不知其中情况,但龙主不在,逼迫一弱女子,未免有失吾洲气度!”
最快的那元婴修士身法极快,已经挡在殷琊面前,目光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而对五长老怒道:“女儿家的颜面何其重要,五长老要我辰洲在他洲修士面前丢脸吗?”
那五长老今日之前只听说嘲雨楼里的这所谓南芳主后人木呆呆地只会吃斋念佛,没想到来了之后现这凹是个会装可怜的。
想那南芳主当年艳冠天下,但性情傲慢骄狂,多少人求之不得反被踩了脸,现在有个柔弱无依版的出现,当年那些个只能远观的失败者岂有不疯狂之理。
五长老心想不能再拖,厉声道:“别被这女子骗了,没准她就是个凡洲散修为了夺取吾敖氏血统特意找来的妖物——”
“敖章!”
天空中一声炸雷响动,那五长老一听这声音,膝盖就是一软,勉强站稳,抬头只见天上浮灯尽灭,乌云滚动,隐约现出敖广寒的怒容。
“本座差人去找云太妃,她次次称病,你手中的所谓手书是何处来的?!”
五长老虽是敖广寒的族叔,但地位终究不同,只觉脑中雷霆轰动,惊惧中瑟瑟道:“是……是刚刚收到的,龙主忙于战事,此等小事,由族老代为证实即可。”
“你只有一句说实话的机会!”
天空闷雷滚动,那五长老冷汗流下间,一道闪电从云层中窜出,直直往那五长老身上劈去,就在那五长老脸色煞白时,他身前虚空处忽然伸出一只手,拍向那闪电。
闪电虽被那手拍散,但那手也吃痛,迅收回,然后一个中年儒士从虚空裂缝中走出。
“是申洲云家的化神家主!”
那儒士面容肃穆,朝天空上的面孔低头行了一礼,道:“请龙主息怒,我等也不过是心有疑惑,想前来证实而已。”
云层中敖广寒的面上浮现煞气:“本座已说了,到时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龙都中不容奸人暗中行事!”
那儒士瞥了一眼殷琊,好似现了什么端倪,道:“原本不关吾申洲什么事,但云太妃被驱回本族,作为族长,自是要看看是什么情况。不知是哪里来的欺世盗名之辈,说什么南芳主被杀,以至于让龙主召集这么多同道,老夫甚感奇怪。”
南芳主被杀?!
整个龙都,瞬间安静!
南芳主闭关已有二十余年,虽不常见,但作为一洲之主,这么多年毫无音讯未免太奇怪了。早有人猜测她是否遇到不测,但始终无人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