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妖族还是妖兽,其实都是吃人的,结丹修士的血肉饱含灵力,对被镇灵锁消耗了妖力的巴猿来说正是大补。
南颜觉得徒儿需要再教育:“为师刚刚才跟你说,要茹素,不能随便犯荤戒。”
如意承蒙南颜教导,提出疑问道:“师父,那你刚刚是不是犯了杀戒?”
南颜:“出家人不能说打打杀杀的,这是度他们早登极乐。”
如意受教,把那结丹魔修吐了出来,南颜把他虚提到海上盘问了一会儿,得知厉迟竟还有一道释令,现在正要去释放祸无极出来,顿时心头一紧。
虽说南颐的释令下得较早,但既然巳洲的人有后手,谁先出来还不一定,如今目的已达到,他们还是早早脱身为妙。
南颐左右环顾,心想殷琊应是将本体藏在某处闭关,紧要的还是要去找一找穆战霆。
她足下一点,暂时告别如意,整个人朝那道海上的火柱掠去。
“你说有个叫‘隐’的魔修,拿着寒冰尘下去了?他长什么样?”
结丹魔修此时金丹已碎,灵力急消退,一脸苦涩道:“他遮遮掩掩的,我们都看不清脸,只是他救了帝子,帝子才对他有所交托。”
南颜盯着那火焰柱半晌,问道:“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比如……手指有残缺?”
结丹魔修回忆了一下,道:“有……有倒是有,手指由机关接上,看着倒像是个偃师之类的。”
——你独演多没意思,还是我们群演吧。
南颜豁然开朗,很是夸张地笑了一声:“既然寒冰尘就在里面,又让本天命之子遇见了,这燬铁必是我的了!”
她说着,周身绽起佛光,头也不回地撞进火焰柱里。
留下结丹魔修目瞪口呆。
他连忙寻了处岛礁打坐调息,看着火焰柱深处的目光,带着一丝迷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久,天边渐现苍蓝色,两道极其庞大的气息从远处掠来,横扫海域,结丹魔修刚刚稳住的修为,差点没被这气息余波掀进海里去。
那是……化神等级的交手!
魔修紧紧抓住地面,神色惊恐不已。
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整个封妖大阵。
“好,老夫急于回巳洲,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尽管带你的人走,燬铁归老夫如何?”
随后一个温沉儒雅的声音回道:“燬铁能者得之,若巳洲修士有缘,颐绝不相阻。”
接着,结丹魔修就看见他面前的虚空处,出现两道裂痕,先是走出一个面貌威武、须花白的老者,他所经之处,虚空中留下一道道血色足印,而他身后,也66续续走出包括厉迟在内的其他巳洲魔修。
血魔种道!是副宗主!
魔修激动不已,大声道:“副宗主!晚辈乃天邪宗十九代内门弟子!为老祖在此看守燬铁出世,刚刚已有个佛修偷入其中,请副宗主出手诛杀!”
祸无极看起来和之前判若两人,双眸呈现一股怪异的灰色,没有理会那魔修,冷漠地对着另一处虚空裂隙道:“逸谷先生,你要的人可在这里?”
另一处虚空裂缝中,徐徐走出一股步伐优雅的身影,他走出时,闹动不休的海水蓦然静如湖水,天上的浓雾也自行散开,露出一轮清朗月光。
南颐轻轻阖目,登时神念笼罩一方天地,他略一皱眉,眉睫微动,立时身前这一方海水仿佛被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拔了出来。
巳洲其他魔修不敢说话,眼瞳盯着那被整个从海底随海水一并拖上来的大日火精。
“……这就是化神修士的手段!足可移山填海!”所有结丹修士震撼不已。
随后,海水蒸干,那团火柱渐渐缩小,但其中却是越炎热,结丹修士离得足有两百步也感到一丝煎熬,不得不再后撤百步。
随后,火焰收缩,南颐目光一凝,沉声道:“祸道友,让你的门人放开无辜之人。”
只见半空上,两方对峙,一个黑衣人正从背后挟制着南颜,他对面穆战霆身披焰甲,正怒目而视。
“虎头蛇尾之人,挟持我妹妹算什么,有本事和我决胜于千里之外!”
场上大多数人没能听懂他在说什么,而厉迟则是一见穆战霆眼睛都气红了。
“穆战霆,你竟还在此地!你是不是收服了大日火精?!”
他们在辰巳战场交手多次,自认对对方的神通还是比较熟悉的,穆战霆一出现,厉迟就知道他必是来收服大日火精,燬铁伴火精而生,现在燬铁也必定在他手中。
厉迟妒恨难当,但看隐挟持住了南颜,一时间又大喜:“隐兄,快带着那女人回来,这是你师尊!”
祸无极却先开口了:“可是我徒儿隐?”
隐转过头,帽檐下的脸看不清神色,却也出声道:“师尊,久违了。”
祸无极蓦然大笑一声:“果然厉迟说的对,这些年委屈我徒儿了,待回到天邪道,老夫便收你作亲传弟子。”
“多谢师尊。”隐好似又把黑着一张脸的南颜搂紧了些,道,“这位辰洲的帝子不愿交出燬铁,我只能行此下策,师尊可否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