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直至她全心全意地渴求着。
于是她开始拖着受伤的脚走出房外,躲在紧闭着的大门后面,透过门缝守株待兔地希望能看到她日夜思念的那抹身影。
小智子说过他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骑马在庄子里兜圈,有可能会经过这僻静的西香楼。若真如此,到时候她就能够带着他马上英姿的记忆走上黄泉之路了!
是怎么样的一种痴呀?
每天空等后,她都会自己嘲笑自己,但第二天仍不由自主地继续贴着大门痴痴地等待。
这日她又坐守门后。今天是月圆之夜,光洁的皎月将大地照得一片澄明。
要是他现在能经过这里就好了,她就能清清楚楚好好地看上他一眼,只是就快要二更天了……
突然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心儿不禁狂跳起来,将脸紧紧贴牢在门上。
会是他吗?
突然一人一骑闪进她的眼帘,是他高大壮硕的身躯没错,只是那门缝太窄了,而他的马也太快了,一闪眼便疾驰而过,快得她根本连他的脸也没看到。
她赶紧爬起身,想攀到高高的墙头,就算能远远望他的背影一眼也好。
只是情急之下,她忘了她受伤的脚踝还不能使力,一个错脚便滑了下来,幸好脚下有一个小花盆垫着,使她不至于跌个四脚朝天,只是那不知何年何月摆在那地花盆却禁不起这一击,轰然裂开来。
完了!她止不住轻叫一声,跟着跌坐在地,吓得花容失色。
凌洛风远远听到西香楼里传来的声响,身躯猛地僵住,手不知不觉勒紧缰绳。
定住片刻,他倏地掉转马头。
听到去而复返的马蹄声,连君瑶惊慌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想挣扎起身,一面暗自祈祷他没有听见她所造出来的声响。
几乎是马蹄声一停下,他的暴喝声便自她头顶响起。
“你在干什么?”凌洛风掠上墙头,借着清明的月色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所造出来的混乱,双眸霎时更阴沉了。
“才一个月没男人,你就寂寞难耐得要爬墙出去偷汉子了!”
“我,我……没有!”连君瑶垂着头难堪地低声辩解。
“没有?”他一跃而下,如天神般耸立在她跟前,“没有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厉声责问使连君瑶止不住惊惶地打颤,“我,我睡不着……我这就回……回房!”她仓惶地爬起身。
“看着我说话!”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双眸紧眯,“连在这庄里都有你的姘夫是不是?我去湘西的时候,你究竟偷了多少人?”
“没,没有!”他的话像一把利刃似的戳进她的心房,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蓦地另一波惊慌攫住了她,小智子每晚都会来这里,今晚他还没来,可千万不要在这节骨眼上让他撞个正着,不然小智子可有罪受了。
“你,你走吧!”
她竟敢赶他?凌洛风勃然大怒,又看着她惊惶的眼眸不停地四处张望,不免更肯定了自己的怀疑!“说,你的姘夫是谁?”
没想到最终还是得带着他的恨意及轻视离开这世上!罢了!
“你走吧,我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她忍着锥心的痛楚说出诀别的话。
望着她恍若痛下某种决心般的神色,凌洛风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还没来得及控制自己,便冲口责问:“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她却以为他想要得到她的保证,“我不会再拖了,过了今晚,你就不必再面对这种耻辱了!”她说着便绕过他,一拐一拐地走向台阶。
凌洛风心中一凛。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想寻死?他双拳紧握,不相信自己竟会为这个想法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