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浑身大汗。
回来的时候,紫阁几乎一进门就扑倒在沙发上立刻就要睡过去。
子航也是精疲力尽,可还是打起精神去拉那个累散了架的小猫。
「起来紫阁,这么带着汗睡是要着凉的,是不是想再病一场?」
紫阁在沙发上扭一扭身子让一让,抓了个抱枕盖在头上。
子航也舍不得真用力,好容易把他的上身抱着抬起来,他咚地一声又倒下去,还顺便甩脱了拖鞋,这可是有点耍无赖的意味了。
子航看了好笑,从浴室里拧了把毛巾出来,至少,该给他把头发上的汗擦一擦吧。
子航帮他翻了个身,轻轻替他擦拭着脸与头发,温热的毛巾大约让他十分舒服,他半合了眼,垂落了密而长的睫毛,嘴角噙了一朵笑花。
在意识到以前,子航已经吻在了他的唇上。
紫阁微愣了一下,开始回应他&9837;,微张了口,让子航的舌头侵入。
子航含了他滑腻温软的舌头轻轻吮吸,他们的牙齿甚至都碰在了一起,但那一点也不妨碍这个吻的甜美。
子航的手从他衣服下伸进去,摸索着他的肌肤,深刻在记忆里久远的美好触感。
到后来那抚摸里情欲的成分已经淡了,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还带着不能置信的快乐的颤抖。
半天,子航才放开紫阁。
子航看着他时,发现他睁着眼睛,那眼里哪里还有一点点的疲倦,只有热情,疑惑和深深的眷恋。
紫阁捧了子航的头说:「我是早就认识你了吧?怎么我总觉得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呢,子航?」
子航突然地就流下泪来。
他还记得他,尽管没了记忆也还是在心底里藏着他的影子。
子航抱住紫阁,摸着他汗湿的顺滑的头发,不要紧,他想,我们有很多的时间想起过去,抓住现在,也握得住未来。
子航的眼泪给紫阁巨大的震撼,恍然记得,似乎久远的过去,也有谁把眼泪这样滴落在他的脖子里,他还在他的耳边说过什么。那句话是什么?是什么?
紫阁费力地去想,却有剧痛潮水一般地涌上来。
第二天早上紫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卧室的床上,子航正俯身看着他。
子航说:「你昨晚晕过去了。」
「我头痛。」紫阁说,「不过不要紧,我们今天还要去梅花山。」
子航说:「这不行。你要休息。」
紫阁想一想,也不坚持,往床里挪一挪,拍一拍空出来的半张床,说:「那么你也要休息。」
子航微笑着躺下来,温和地说:「紫阁,下次别再吓我了。」
紫阁想起昨晚的那一个亲吻,快乐得笑了说:「好。」
到了下一个周末,两人终于骑车去了梅花山。
风呼呼地刮在脸上,还是冻得厉害,心里却被快乐涨满着。
骑到城门下时,紫阁忽然停了下来,子航果断地也停下来。
那儿有一片开阔地,辟为市民广场,草还没有冒芽,地面上只有冻得板硬的土,却有一伙男孩子,跟着一个教练模样的人在踢足球。
个个穿着单薄的球衣,青春蓬勃,大呼小叫的,实在很吸引人。两个人都看住了,相视而笑。
突然,球被一个男孩用力踢了起来,冲着紫阁直飞过来。
子航一句小心话音未落,球就狠狠地砸上了紫阁的头,紫阁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子航扔下车子,跑上前,把他从地上扶抱起来,看见紫阁的鼻子在流血。
他把他扶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让他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