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姥姥道:“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说到这个“话”的时候,一道金光从狐姥姥手中弹出,堪堪落进狐了了大张的嘴里。
狐姥姥笑眯眯地道:“我不放心,特意给你下了个蚀心咒。你若是离开这山上一步,便会腹如刀绞,到时候你就想着回来了。”
狐了了默念:老狐狸!
出了狐姥姥的洞府,狐了了转了一个弯,直奔“药庐”而来。
狐药郎正忙着整理他那些瓶瓶罐罐,神情之专注,仿佛那就是他一生的宝贝,对狐了了的到来视而不见。
狐了了自觉没趣,拿起一个罐子放在鼻边嗅了嗅,道:“这是什麽东西?味道很奇怪。”
“风干的蝙蝠粪。”
狐了了连忙把罐子放下:“这种东西你留着做什麽?”
“很奇怪麽?”狐药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去年你闹眼疾的时候,可就是吃了这东西才好的。”
狐了了开始蹲下身子干呕。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找我做什麽?”狐药郎心情大好,态度就温和多了。
狐了了又呕了一会儿,才道:“你总弄这些古怪的东西,有没有什麽药,吃了之後,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你要这东西做什麽?”
狐了了神色忸怩,道:“你先说有没有?”
“有啊。”狐药郎抱住双臂,“不过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给你。”
他见狐了了欲言又止,又问:“可是为了那个乌三郎。”
狐了了一呆:“你怎知道?”
胡药郎笑而不语,心想你对小乌鸦的心意,有眼睛的谁看不出?忽然想到了什麽,笑道:“我看那小乌鸦这些日子神色恹恹,失魂落魄,莫不是你对他做了什麽?”
狐了了一愣:“我能对他做什麽?我、我好久没欺负他了。”
“我说的欺负是另一种。”狐药郎一脸诡笑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说得狐了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眉飞色舞,一时又冷汗直冒。
末了,狐了了愣了半晌,喃喃地道:“原来如此,我这些年竟是白活了!”
狐药郎笑眯眯地道:“这不要紧,闻道有先後,关键是能身体力行。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
狐了了盯了他半晌:“我怎麽才发现,你的笑容跟姥姥的那麽象,简直一模一样!”
狐药郎现在的兴趣全放在乌三郎身上:“你且说说,小乌鸦到底怎麽了?”
狐了了心想反正已经事过境迁,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便把乌三郎跟骆善茗的孽缘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罢长叹一声:“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让他们见了面。那姓骆的什麽不好说,偏要跟小乌鸦说他已经定亲了。结果小乌鸦一回来,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原来骆善茗山中遇险,延误了交货的期限,家中生意陷入困境。这时临县一大户人家愿意伸出援手,条件就是要将女儿嫁给骆善茗。骆善茗权衡再三,答应了这门亲事,年底就要成亲。
狐药郎点点头:“所以你就想向我讨些药,让小乌鸦把那凡人忘了,转投你的怀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