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三郎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傻傻的走近,冷不防被他一把抓过去,着力在头顶揉弄了几下。
坏狐狸,还是欺负我!乌三郎扁着嘴:“你现在心情好了?”
胡了了笑眯眯地道:“不错,我现在有主意了。乌鸦呆呆,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日子?”
“今天是姥姥的大寿,而且是九百岁的整寿!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这些狐子狐孙都回来给姥姥祝寿,到时候必然大摆宴席。姥姥的酒都是陈年好酒,味香劲足,回头我再往酒里加点料……嘿嘿,大家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你就可以趁机溜到姥姥的密室去……借药。”
乌三郎怔怔地问:“那不是偷麽?”
狐了了反手在他头顶上敲了一记:“什麽偷,是借!”
乌三郎依旧认死理:“可是借的话,我恐怕还不起。”
“这个呆瓜,谁要你还了?”气他榆木脑袋,忍不住又在他头顶敲了一记。“今天晚上,你就跟着我,见机行事。”
乌三郎抬头看看天色,晌午刚过,还早呢。道:“那我准备准备,晚上再来找你。”
“等等。”狐了了揪住他的领子,“你忘了答应过我什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跟班,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你既然求到了我,总要把我先伺候舒服了。”
转过身,蓬松的狐尾高高翘起。“伸出手来,捧好我的尾巴,如果落了地我可饶不了你。”
其实以狐了了的修为,化作人形之後想要藏住尾巴实在是轻而易举。但他心高气傲,又颇爱炫耀。仗着自己是这座山上唯一一条雪狐,自觉身价比他那些狐兄狐弟高出许多,加上狐姥姥的宠爱,对一干兄弟从不拿正眼相瞧。他全身上下最得意的地方就是这条尾巴,毛色纯白,光滑柔顺,既使化作人形,也不愿将尾巴隐去。成日里翘着尾巴到处炫耀,生怕别人瞧不见。
“真舒服啊。”狐了了满足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尾巴这麽长,每次都怕拖到地上弄脏了。所以我走路的时候都要翘着尾巴,累都累死了。”
乌三郎给他捧着尾巴,只觉得那毛茸茸的东西晃来晃去,一点也不安分。几根细细的绒毛在鼻尖蹭来蹭去,好生难受。
“阿……阿嚏!”
早在他酝酿的时候,狐了了已经吓得远远跳开,护宝似的抱住了尾巴,生怕沾到一点口水。
“小心一点,弄脏了我的宝贝尾巴,我就把你翅膀上的杂毛一根一根拔光!”
乌三郎现在有求於他,最怕他翻脸,忙道:“我下次屏住了气,保证不会了。”
狐了了又唠叨了几句,这才放心将尾巴交给他。
乌三郎小心翼翼地问:“时候还早,我们现在做什麽?”要等到晚上才能拿到丹药,不知竹林里面那个人怎麽样了?他腿断了,一定很疼,不会等到我回去时已经疼死了吧?就算没有疼死,他左等我不来,右等我不来,万一他以为我骗他怎麽办?哎,好想回去啊。
狐了了眼见乌三郎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恼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狐了了大人收了跟班,这可是咱们破界山第一等的大事,当然要大家都知道才行。你,跟着我,咱们绕山一周,把这个大好消息散播出去。”
午後的破界山显得格外热闹。猴子在树上荡起了秋千,冷不防树枝断了,一屁股落在刺蝟的刚针上,一蹦三尺高。黑熊四仰八叉的靠在山石上,正准备享受一下午後的阳光,冷不防成群结队的山雀子从头顶飞过,淋了一身鸟粪。黄鼠狼见状笑得前仰後合,不承想踩到了脚下的小花蛇……可是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招摇过市的两个身影吸引了。
“快看,快看,那不是坏蛋狐了了?”
“快看,快看,那不是笨蛋乌三郎?”
“快看,快看,乌三郎在给狐了了托尾巴,他什麽时候成了坏狐狸的跟班?”
“你们知道什麽?狐了了想要乌三郎给他托尾巴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