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欧阳在场,大家都有些拘束,伹酒酣耳热之后,气氛又活跃了起来,有人在大声划拳,有人则互抢话筒唱歌,闹成一团。
欧阳只是手持啤酒,静静坐在一边喝着,几乎不说话。昏暗的灯光投注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每根线条都极其令人难以捉摸……
我叼着一根烟站起来,借口上洗手间,溜出了pub。走过两条漆黑的小巷,终于找到一家午夜网吧,上线之后,点击sn的图示……
果然,ofp不在!
或者,他是在的,只是,我没有找到他而已!?
很想问他到底是谁,然后直接冲到他面前,把他紧紧抱住!可是,off是一个极其懂得保持距离的人,不会像我一样爱上自己的幻觉。他只会在夜里安慰我,用他特有的方式。
在off面前,我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欧阳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在推门而入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他的黑眸……
虽然他在角落,虽然距离遥远,虽然隔着层层的烟雾和令人窒息的空气,可是我还是看到了——
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里,一闪而逝过的流芒。
像午夜的烟花,短促,却深刻。
虽然期市一片红火,但这样的好日子不会坚持太久,第二天,我把能动的都一一脱手。
果然,晚饭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下班,乱哄哄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几位同事对着美国的越洋电话不断地骂着fxxk,每个人的额角都泌有汗珠。
跟美国的经纪人全部交待清楚后,我拉开领结,筋疲力尽倒在坐椅上,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但是我想,我已经尽力了。
整个人轻飘飘趴在桌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却丝毫没有饥饿感。
生活就像行进在剃刀边缘,又像走在离空万丈的钢丝绳上,一个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全盘皆输。
没有人能理解这些,除非他亲身经历。
只有off才能给予我鼓励,他明白我所承受的一切压力,他是如此沉睁安详,会用言语安慰我的心灵。
开启计算机的时候,我再次对自己说:你来,off。
——off,有时候,会很想念很想念某个人,即使我们素未谋面。
——阿飞,生活所要我们面对的,远远超过我们所能预想,我们总是分不清很多东西。
——可是off,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着见面,至少两个人的体温,比一个人要暖和许多。
——阿飞,我是一个冷血动物。
情况持续变糟,办公室里每个人都脸色惨白。环视嘈杂依旧的办公室,忽然想起很久没有看到一个同事。中午休息的时候,和别人聊起来。才知道他突然辞职了,也许是顶不住工作的巨大压力。
这本来就是来来往往的都市,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知的,和即将熟知的,一直都在替换在洗手间里,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辞职?恐怕是炒鱿鱼吧,他妄顾公司纪律,用公款作私人操作,所以被老板打发了!
——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他恐怕也捞了一笔不少的油水!
——怕是眼老板有什么勾当,不然,铁面无情的欧阳怎么可能放他走?
——那倒不是不可能,那个人怎么说也算长得不错……有人发出恶心的低笑……
——哎,听说了吗?阿飞跟欧阳也有一腿,要不然他们怎么经常混在一起?而且这次阿飞能全身而退,也靠欧阳在美国的关系!
——是吗?可是看起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