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连开会都能酣睡的陆大掌门居然会睡不着?!陆青衣感受着身旁的气息,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静了很久。久到陆青衣都快睡着了。程澄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ldo;我想明日启程回青城。&rdo;陆青衣的眼睛慢慢睁开,无声地望着床顶很久,又慢慢合上,&ldo;嗯。&rdo;程澄城又等了好久,直到陆青衣呼吸声变得均匀悠长,才翻身睡去。翌日,程澄城告辞回青城,却见陆青衣也背着个包袱出来。&ldo;陆掌门是要远行?&rdo;程澄城道。陆青衣道:&ldo;青城离这里远不远?&rdo;&ldo;远。&rdo;程澄城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ldo;那就算远行吧。&rdo;程澄城勉强扯起笑容道:&ldo;若是师父知道陆掌门亲临青城,一定倒履相迎。&rdo;&ldo;倒履相迎倒是不必。&rdo;陆青衣道,&ldo;伙食好一些就行。&rdo;程澄城面上微笑,心头却总有些异样之感。尤其是出发后的当晚,他明明订了两间客房,但是陆青衣还是跑来他的房间睡。&ldo;若是陆掌门不喜欢那间客房的话,我可以与你换一换。&rdo;程澄城坐起身,脸上虽然还在笑,但是语气却十分强硬。陆青衣道:&ldo;无所谓,你喜欢去那间我们便去那间。&rdo;程澄城对于这种厚脸皮最是无奈。他原以为这世上脸皮最厚莫过于纪无敌,没想到陆青衣也不遑多让。陆青衣见他不再反对,便径自跳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好。他见程澄城仍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由道:&ldo;同床共枕更能拉近青城和泰山的情谊。&rdo;……程澄城彻底败了,无语地躺下。桌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陆青衣伸出手,手指轻弹。蜡烛在抖动中熄灭。&ldo;好一手弹指飞灰。&rdo;程澄城赞道。陆青衣不领情道:&ldo;睡觉。&rdo;程澄城慢慢闭上眼睛。四周顿时变得极静,耳边只传来陆青衣轻匀的呼吸声。不知怎地,他脑海里突然浮现狂风寨的那天早晨,陆青衣光着膀子的景象。虽说是年过三十,但是他的皮肤却十分细腻,堪比少女。想着想着,他就觉得口舌一阵干燥,尤其那个人此刻正躺在他的身边。陆青衣突然咕哝着翻了个身,温热的呼吸直扑他的耳垂,让他下腹升起一股邪火。这种煎熬让程澄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ldo;你怎么了?&rdo;陆青衣突然睁开眼睛。月光浅淡,但仍能透过窗棂,映照出陆青衣的轮廓,尤其是他的眸子,在昏暗中透着一股清冷的光。程澄城哪里敢开口,只是胡乱地应了一声。陆青衣没作声,但是听他的呼吸,应该还未睡着。程澄城不敢再胡思乱想,只好拼命记青城那些门规教条。想了差不多一炷香,果然有成效,腹中的欲望慢慢退了下去,他悄悄地松了口气。法全乱,根本就是豁出性命般的乱打一通。他这种打法让剥皮凶邪忌惮一时,却很快抓住破绽,手中木棍一旋,冲着他的百会穴便砸了下去。他出手速度太快,程澄城根本来不及变招。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长棍,他的瞳孔猛然缩小,脑海中刹那浮现无数个念头‐‐父母、青城、师父……陆青衣,陆青衣!陆青衣左手轻轻地在长棍上一托,右手将程澄城往一旁带开。剥皮凶邪见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恨得牙根直发痒,沉声道:&ldo;你也是来报仇的?&rdo;&ldo;不是。我是来打擂台的。&rdo;陆青衣侧身半挡在程澄城之前。剥皮凶邪皱眉道:&ldo;擂台?&rdo;陆青衣瞄了眼已经跑到擂台下,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的少女和她父亲一眼,&ldo;比武招亲啊。&rdo;这种借口真是……剥皮凶邪眼睛在他和程澄城脸上一转,冷笑道:&ldo;哼,既然有帮手,就一起上吧。&rdo;程澄城一把扯过陆青衣的手往后拖,&ldo;我的仇我自己报。&rdo;陆青衣缓缓道:&ldo;你知道我尚未娶妻吧。&rdo;&ldo;那又如何?&rdo;程澄城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剥皮凶邪剥皮拆骨,哪里还有心思研究他的言下之意。&ldo;所以,好歹等我打败他,名正言顺地赢了这次比武招亲你再报仇。&rdo;陆青衣慢慢将他重新拖回原位,&ldo;不然你打死了他,少女就是寡妇。&rdo;程澄城两眼死死地盯着剥皮凶邪,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少女早就逃之夭夭,恨声道:&ldo;那又如何?&rdo;&ldo;泰山会去找青城的晦气。&rdo;陆青衣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