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他。
已经浪费了八年,难道还要浪费他一生吗?
无论是解释,还是坦然说爱,他都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自己真傻啊,为什么没有意识到,他早就没有爱的资格了!
既然如此……还回来做什么呢?
岁月如他所愿,吹尽狂沙,将他身边的所有一切,刮得一滴不剩。
事到如今,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一脸淡漠、无所畏惧地说,不后悔、不介意、不过如此,只要一个人,继续下去就好吗?
明明……他明明才刚懂得,究竟什么才是爱啊!
「肖诚,我们回去吧……」
「好。」
见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彷佛下一秒就要栽倒,肖诚再也看不下去,马上扶住他,往门口带……
谢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任他擦肩而过,仿佛已成一座石像。
柏渐离回到肖诚的别墅,当晚就发起高烧。
肖诚带他去附近的诊所打针吃药,一直忙到半夜,柏渐离因极度疲累陷入短暂昏睡,不过短短两个时辰,立即惊醒,再度失眠,高烧持续不退,全身烫如炭火,直到第二天晚上,仍不见好转。
肖诚急了,不顾他的拒绝,强行将他送入市中心医院,展开全面检查,所幸除了体制极端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肖诚稍微放下心,吊完点滴后带他回家,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到了第四天,柏渐离的体温已基本降下,只是依旧失眠,真正入睡的时间少得可怜。
睡不着的话,他干脆就坐起来,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语不发。
门是开着的,肖诚见他又呆坐着,不禁叹了口气。
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仍有一点低热未退,肖诚皱眉,把手里的药和清水递给他,「渐离,吃药。」
「哦。」
柏渐离拿过药就往喉咙里倒,他是个很合作的病人,叫他吃药就吃药,叫他喝水就喝水,非常乖巧。
「为什么不跟谢言解释清楚?」肖诚看着他的眼睛。
回来后,不等他追问,柏渐离就向他讲述了和谢言之间发生的所有事,虽然有点不甘和懊悔,但肖诚很快调整过来,接受了现实。
那个吻让他彻底明白,两人之间不可能以「爱情」联系在一起,那么,就只有深厚的友情了。
总之,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已足够让他欣慰。
「我没什么可说的。」柏渐离把玻璃杯给他,他的平静,看上去反而格外哀伤。
「可是你明明为了他才回来啊,他却误会你是为了我。」肖诚心有不甘地说:「你们既然相爱,却偏要以这种方式错过,让他刻意误会你,真的可以吗?至少告诉他,你是为了他才回来!」
他无法理解他为何硬是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