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外殿。
“父皇,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会骑马了不得了?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炜儿才六岁,你就敢偷偷带着他骑马,还想纵马御花园?朕都没干过这种事!朕平时真的是太惯着你了。”
“父皇,炜弟都六岁了,平时连坤宁宫都没出去过,天天就只能陪母后看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儿臣实在是心有不忍。”
“还敢顶嘴?炜儿体弱,又有魇症缠身,你不知道吗?这次是范公公来的及时,可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给朕跪好了,把另一只手拿出来,今天非得让你涨涨记性不可。”
“轻点,轻点,疼,疼。”
红衣少年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慢吞吞的举起另一只手,手刚抬起来就挨了一记抽,白皙的手掌连同手臂顿时变得通红,一双伏犀眼瞪得像铜铃般,不敢眨一下。
这个正在挨打的少年正是当今大明太子朱厚照,而能让朱厚照乖乖挨揍的人世界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明的皇帝陛下。
“哗哗哗”破空声不断响起,竹条已经挥出了残影,看起来皇帝朱祐樘是动了真火。
“嘤~嗯~啊~,母后救我,炜弟救我啊。”朱厚照眼神突然一亮,余光扫见内殿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走来,叫的更加大声。
听见大儿求救,张氏眼皮都没抬一下,牵着朱厚炜小步慢走,优雅从容。
“啊!”
朱厚照每挨一记就要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呻吟之惨烈,光听可能会以为此人在锦衣卫的黑牢受刑。
可任凭朱厚照叫的十分凄惨,张氏也没任何想救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母,对于朱厚照的顽劣性子张氏早就想惩治,自顾自的抱起小儿子端坐在高椅上,低头握着小儿子的白白嫩嫩带点婴儿肥的手细细丈量。
朱厚照叫声凄厉,目光时不时瞥向朱厚炜。
朱厚炜感受到朱厚照的求救,颇为无奈,还是决定尝试帮他求求情,脑海里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屁股不知不觉的扭动起来。
感觉怀里朱厚炜的扭动,又看着他一直盯着大儿子看,张氏轻叹,无奈道道:“你皇兄已经开始习武,成功体悟气感,已成气息境武者,这种程度的皮外伤休养几天就恢复了。”
“可是皇兄听上去被打的很惨,母后你就救救皇兄吧。”
听见母后主动开口,朱厚炜抓住张氏的手摇晃起来,试图抢救一下他的皇兄。
张氏莞尔一笑,使了个眼神暗示小厚炜去求他父皇。
“父皇父皇,放过皇兄吧,是我说想骑大马的,不关皇兄的事。”
“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今天朕就得好好教训他。”
听见小儿子求情,朱祐樘嘴上不饶人但气势也弱了下来。
小儿子从小病魇缠身,惹人心疼,他对其从来都是百依百顺。
沉吟片刻,朱祐樘也是松了口,只是小惩大戒一番,开口呵斥道:“给朕滚回钟粹宫,七天不许出来。”
“儿臣告退。”
朱厚照连忙起身,连滚带爬就往门外去,退到门口转身行礼,又趁着朱祐樘回头的功夫向小厚炜眨眨眼睛,一双圆眼透露出一丝狡诈,没有半点刚刚被打时的柔弱感。
看见朱厚照从视野中消失,朱祐樘感觉心情都没那么差了,回头看见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儿子,小厚炜六岁多的年纪,白白嫩嫩带着点婴儿肥,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
看见朱厚照从视野中消失,朱祐樘感觉心情都没那么差了,回头看见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儿子,小厚炜六岁多的年纪,白白嫩嫩带着点婴儿肥,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
“小炜儿过来让朕抱一下。”
朱厚炜有些嫌弃的往后缩了缩,朱祐樘也不在乎,往前两步从张氏怀里抢走小厚炜。
“哈哈哈!我家炜儿才六岁就敢骑大马,可真厉害!”朱厚炜被朱祐樘高高举起,可惜朱厚照已经关禁闭了听不见这句话,不然可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朱祐樘亲生的了。
在经过一阵父爱洗礼后,小厚炜从慈父怀里挣脱,头也不回向着殿外跑去。
“我去外面透透气。”
“这小皮猴无法无天惯了,随他吧,有人看着他呢。”朱祐樘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