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声音根本就不是东篱的!”凌厉脸色丕变,“那是白纸人故意模仿出来的!”说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把将陶如旧带到蕲麟魄身後,而自己则转了身。
蕲麟魄一把拦住了他问道:“你要干什麽?”
凌厉吼道:“去把他救回来!”
蕲麟魄冷笑道:“你去又有什麽用?别以为地上归你管辖,这地下的鬼怪就会卖你的面子。它们就是希望我们三个人再一点点走散了,好各个击破。”
凌厉冷静下来,觉得这个解释确实有些道理,他又看了看立在蕲麟魄身边的陶如旧。青年安静的立著,电筒的光芒在他手上微微晃动著,照出一脸茫然。
蕲麟魄说得对,花开已经出事了。如果再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而让陶如旧也遭遇到什麽不幸的话……
凌厉不愿意再仔细思索下去。
这时蕲麟魄又分析道:“白纸人既然模仿了东篱不破的声音,就一定也知道花开对於东篱不破的重要性。它们不会对他乱来的,放心……”
说著,他突然向趔趄了一记,同时闷哼了一声。
陶如旧似乎是觉察出了什麽,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蕲麟魄,在他腰间轻轻地探了一把。感觉湿漉漉的。
竟然是一手的血。
“这是怎麽回事?”凌厉惊讶道,“花开干的?”
蕲麟魄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他咬了我一口麽。”
确实只是咬了一口,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口竟然生生地从蕲麟魄的腰上咬掉了一块肉!
而最令人感到不安的还是:蕲麟魄既然受了伤,这也就代表著具有了占据了花开身体的白纸人,一样能够对包括蕲麟魄和凌厉在内的所有人进行攻击。所以接下来,他们不仅要提防著东篱不破,还要小心被白纸人操纵的花开,而最终目的则是寻找到东篱不破的坟墓。
谈何容易。
於是陶如旧撕了自己的衬衫替蕲麟魄将伤口简单地扎了,三人合计之後,决定沿著石阶继续向上。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动身时,凌厉的目光突然定在了陶如旧身後不远处的石壁边。他突然警告道:“不要回头!”
蕲麟魄与陶如旧立刻停住了动作,同时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凌厉。
男人压低了嗓子告诉他们:“有个像是花开的东西站在你们身後。”
陶如旧顿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而蕲麟魄则不知怎麽变幻出了一面镜子,透过它向後观察。
在惨淡的光线中,一个人影立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岩壁边上脸上紧紧地贴了一张白纸人,将五官完全遮住了。但是从衣著和身高来看,确实是秦华开不会错。
他一动不动地靠墙立著,手上拿著一把不知从什麽地方拿来的、生了锈的长刀。
蕲麟魄的心猛地一沈,却还是单手比了个法印,同时镇定地对另两个人说:“我已经在周围布了法阵,他暂时还不敢接近我们;你们不要怕,接著向前走。”
凌厉与陶如旧迟疑了片刻,同时点了点头。
於是三个人便开始沿著石阶向上走,而那被白纸人糊住了面目的秦华开,便提著刀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