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第一眼看见陶如旧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而花开正坐在床边,准备解开他的衣扣。
“花开你在干什麽?”
凌厉皱著眉头问。他的神志尚算清醒,但酒精多少还是对判断力产生了些影响。
(陶陶的衣服弄湿了,我想帮他换一件。)
“我来吧,小孩子十点就应该去睡觉。”
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果然见到两副铺盖,看来陶如旧所说的不是假话。凌厉皱了皱眉头,想著应该如何破坏这种看起来并不“安全”的状态。
(我不是小孩子。)
花开暂时停下了动作,直起身来做手势。
(而且这几天我都在这边住,而且陶陶醉了需要照顾……)
“算了,反正我今天也不打算回别墅去,你回屋睡吧,好歹算是留个地方给我。至於陶记者我会留意的。”
凌厉望了一眼睡在床上的陶如旧,看起来应该不会特别麻烦。
(可是……)
凌厉的话显然打乱了花开原来的计划,并且没有给出任何商量的余地。秦华开唯有略带不甘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陶如旧,接著收拾好自己的铺盖,由凌厉护送回自己的房间。
十一点差五分,凌厉回到陶如旧的屋子。看来今天晚上他必须要在这里凑合一夜。
床上陶如旧仰天占去了大部分的位置。凌厉将他的腿推到一边,自己坐在床沿上点燃一支睡前烟。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陶如旧是在七天前的晚上,灯光也是昏黄。青年白皙的皮肤,微黄的头发,以及那种带著恳求的神情,看起来好像一块慢慢融化中的淡味奶油。让人想要伸出手指头去戳一下,看看能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痕。
或许自己对於陶如旧的那种不友善,就是尝试著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指痕?
凌厉笑了笑,自己什麽时候开始追根究底的,好像多愁善感的诗人。
掐灭了烟蒂开窗让烟味散去。这时候他看了看手表,凌晨已近。他转身回到床边,左右没有找到备用的竹席与寝被。好歹是夏天,若是不去计较,将就著也就过去了。
穿堂风驱散了室内的烟气,陶如旧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凌厉这时候才闻到彼此身上的啤酒味。他随手脱下衬衫扔到一边,同时再将陶如旧推过去一点,自己也在床上躺下。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爬起来要将对方沾满了啤酒的上衣剥掉。
“……麻烦,给我翻过来躺好!”
“都什麽年代了,还穿老头背心!”
……
小屋里断断续续传出凌厉低声的抱怨,过了一会儿灯光消失了。翠莺阁也恢复了夜晚的寂静。
第二天。
早晨的海岭城在一天之中最为清凉,而陶如旧却是被热醒的。
刚睁开眼睛脑袋就一抽抽地胀痛,他的酒量尚算可以,不过宿醉後的恢复相对而言也比较缓慢。
陶如旧抬起手搭到额上,摸见了一片冰凉的汗珠。随著意识的恢复,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出了不少汗。长裤潮湿地贴在腿上,而上半身……